這樣一說,孫小琳急了:“那怎麼辦啊?”
楊興宇繼續分析說:“如果公開出麵為她說話,為她開脫,他們就會更加抓住她不放,拿她做大文章。而要是不為她說話,替她力爭,龔蓓蕾也很難逃脫法律的追究。因為她的行為,可以這樣說,也可以那樣說,不太好定性。所以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
“怎麼會這樣啊?”孫小琳驚訝地看著丈夫,感到非常意外,“你以前怎麼沒有說啊?要真是這樣,那我怎麼向龔蓓蕾交待?又如何去麵對她啊?”
楊興宇說:“我也是今天才想到這種情況的,以前,我一直以為隻要拿到韓少良的犯罪證據,就什麼也不怕了。可這兩天,馮書記和李書記這樣謹慎,我才想到,這事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孫小琳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龔蓓蕾真的是一個受害者,完全是被嚴旭拖進泥坑的。我們一定要兌現承諾,不管出現什麼情況,都要站出來為她說話,幫她爭取,不能讓受到處分。我也有過這樣的遭遇,所以特別同情她,理解她。哼,你要是怕,我去跟馮書記說,給李書記打電話。”
楊興宇“嘿”地淡笑一聲:“你能出席市委常委會嗎?我也可能隻是一個列席對像,還不一定說得上話,就是說了,也不一定有用。你想想,韓少良被抓以後,顏和周就會更加不安,就會不顧一切地進行反撲。”
孫小琳想了一會說:“如果這樣,我就給李書記打電話,讓他出來拍板。他不拍板,我就直接向省反貪局彙報。”
“這怎麼行?”楊興宇瞪了她一眼,“這樣,我們不僅是顏與周的死對頭,還會得罪李書記和馮書記,那我們還能在這裏呆下去嗎?不要說政治前途了。”
“那就聽這任之,讓龔蓓蕾有再次受到傷害?”孫小琳急得什麼似的,輕輕地擰他的內疙瘩。
這個時候,楊興宇的手機響了,是李錦明打來的,告訴他,韓少良讓龔蓓蕾明天就去武漢。楊興宇毫不猶豫地指示他偷偷跟過去,暗中保護好他,有什麼情況,及時向他彙報。
接好電話,楊興宇陷入了沉思。他一邊撫摸著嬌妻的胸脯,一邊微微皺眉,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天花板出神。
突然,他想起了什麼,轉過臉看著嬌妻說:“有了,這可能是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蓓蕾轉過臉盯著他:“什麼好辦法?”
楊興宇說:“龔蓓蕾不是說,韓少良幾次問朱文亮借過巨額建設資金,那我們可以從朱文亮身上想辦法。”
“要是能打開他這把啞鎖,不僅可以製造一個假像,解脫龔蓓蕾的舉報嫌疑,其它問題也會迎刃而解。”
孫小琳不解了:“不是說,朱文亮被判了無期徒刑嗎?怎麼從他身上想辦法啊?”
楊興宇越想越高興:“對,這個主意好。顏和周,還有韓少良,都希望朱文亮能死,而且死得越早越好。那時,他們都主張判他死刑,立刻執行,以除後患,但李書記通過正當的途徑,讓政法戰線的同誌堅持以法辦事,按法律程序進行,所以才判了他一個無期,保住了他的命。丁局長告訴我,朱文亮被抓進去後,他們一直在對他進行審訓,但他緊閉鐵嘴,寧死不說。”
孫小琳更加不解了:“那你有什麼辦法讓他開口啊?”
楊興宇說:“我要去試一試,你跟我一起去吧。他就是不說,我們也可製造一個假像,韓少良的突然被抓,與朱文亮有關,而與龔蓓蕾無關。即便是政法係統內部有他們的內鬼,龔蓓蕾舉報的事,他們也不會知道得那麼早。馮書記說過,他會保管好龔蓓蕾舉報郵件的。”
“嗯,這個主意好,你的腦子真的比我好使,啊?”孫小琳又天真得像個小女孩,“你神秘兮兮的,怎麼又突然想到了這個主意?”
楊興宇真的神秘地“嘿嘿”直笑:“這很可能是個關鍵,一觸即開,一開,就能將該關進去的人關進去,把應該救的人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