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副總急於想在他們麵前表現自己,但更多的還是為公司擔心。他也想到了正常的程序,說明他還不是一個真正的野心家:“我給龔總打個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楊興宇想,今天,警方已經去武漢押解那個凶手了,還瞞什麼呢?就讓他去打吧,正好聽一聽龔蓓蕾怎麼回答。
手機通了,周副總的神情有些激動:“喂,是龔總嗎?啊?你是?什麼?龔總身體不好?在醫院裏?哦,我問她什麼時候回總部?快了,就這幾天。好,好,沒事,我知道了,你代我跟她說,要她當心身體。我是周副總,她知道的。”
掛了電話,他看著楊興宇,疑惑地問:“楊局長,手機是一個男的接的,他說是龔總的男朋友。龔總身體不好,在醫院裏。這事,你們知道嗎?”
楊興宇稍微沉默了一下,點點頭說:“知道。呃,這樣吧,你剛才說,下午要開一個公司中層以上幹部會議。也好,在這個非常時期,你作為在家的主要負責人,開個會,穩定一下人心,有必要。我們就參加一下吧,我在會上把情況具體說一說,免得大家猜測了。”
說著去看魯隊長,魯隊長點點頭,表示讚同。盡管這是一種越權行為,但在這個非常時期,他這樣果斷決定,是出於一種社會責任感,還有一種朋友的情誼。因為這個公司,以後肯定有龔蓓蕾的份,所以他不想看到它因為韓少良的出逃而跨掉,也不想看到它因為她不在而被內鬼挖空牆腳。
但他考慮了一下,轉臉對楊局長說:“楊局長,你們也留一二位同誌下來,參加他們的會議。正好也可以在這裏,繼續跟幾個檢察院的同誌聯係查封賬號的事。”
“也行,於科長,你跟張建就留在這裏,晚上是住在這裏,還是回來?等我的電話。”
楊局長吩咐完,就與他們告別,匆匆出發了。
“那就謝謝各位了。”周副總送走楊局長,回來把他們請進會議室,“你們在這裏坐一會,我去讓辦公室的同誌通知總部中層以上的幹部來開會。”
於科長想了想說:“還是晚一點開,等我跟幾個檢察院聯係一下,把下麵分公司的賬號都查封了,才開吧。”
“那你說幾點開?”周副總問。於科長說:“三點吧,我想三點差不多了。”
楊興宇說:“其實,早開晚開無所謂,總部的員工都知道了這事。再說,除非韓少良,沒有人能指揮得動下麵分公司的負責人和財會,所以,於科長,你還是去催一下那幾個檢察院的同誌,讓他們盡快去查封賬號,不要讓逃在外麵的韓少良再搶了先。”
於科長站起來說:“好,我馬上就去打電話。”說著就到周總辦公室裏打電話去了。
“那我就通知下午兩點開會吧?”周總征求他們的意見。
於科長邊往外走邊說:“楊局長說得沒錯,已經都這樣了,再保密也沒有用,兩點說兩點吧。”
可通知兩點開會,一些中層幹部一點半不到就來了,可見他們對公司局勢的關切程度。他們靜靜地坐在會議室裏的橢圓形桌邊,有些緊張地等待著會議開始。楊興宇他們也坐在那裏,停止議論,神情嚴肅。
楊興宇是今天這裏級別最高的幹部,等會周總肯定會讓他發言的,他就在心裏簡單打了一個腹稿。
他知道這個時候很敏感,他的一舉一動一言都可能會引起巨大的反響。會議室裏起碼有一半是韓少良的親信和心腹,所以他的講話必須策略和簡短,否則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成為攻擊的耙子。
不出他的所料,他隻在會議講了幾分鍾的話,馬上就成了對手們攻擊的耙子。
一點三刻,出席會議的人就到齊了,總共有二十多個人,坐滿了會議桌的一圈。
周總沒敢坐在主席位置上,楊興宇當然也不會坐。他們都識相地坐在橢圓形會議桌的兩邊,讓一向由韓少良坐的主席位置空著。但一些中層幹部都習慣性地將頭轉向主席位置,神情凝重,一言不發。他們誰都知道,這裏有一些人是韓少良的親戚,耳目和特務,誰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