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漁看著被夜色籠罩的王府,近處遠處,燈火明明滅滅,忽遠忽近,不由得意興闌珊了起來。
想起今天白天在宮裏,他親耳看見瞪著躺在床上的清河王,以閑散舒適的語氣讓他所有的人將劉楚玉當做女主人相待。
清河王,前世的清河王一直在外遊山玩水,朝廷動蕩,皇帝更替,他都不曾回來。
這個時候回來,他究竟為得什麼?
還是這一切都是表象。
顧漁眸色暗了暗,轉身匿去黑暗之中。
......
"老太妃,二十九叔回來了。"
坐在墊子上念經的老太妃手裏的轉動著的佛珠一滯,隨後又轉起來。
軒親王假裝沒有看見,笑了笑,正色道:"孫兒這次一定會將二十九叔留在京城。”
“時間也不早了,孫兒告退。”
軒親王放下茶杯走出去,沉沉的夜色吞沒了他。
軒親王沒走多遠,屋內就啪嗒一聲。
老太妃手裏的佛珠被狠狠扯斷掉落一地,麵容扭曲抓住桌上軒親王剛剛喝過的茶杯就往地上砸。
“讓那個孽子回來幹什麼,他當初既能為一個女人不認我,我就決計不會再見他。”
“太妃息怒,太妃息怒。”
在太妃身旁侍候的烏嬤嬤忙握住了老太妃的手,
"王爺這也是好意,想讓太妃能母子團聚。”
好意,誰的好意。老太妃冷哼一聲。
烏嬤嬤笑著拿走老太妃手裏抓著的茶杯,寬慰道
“況且清河王肯這個時候回來便是肯低頭,肯認錯"
低頭?認錯?嗬,太妃冷笑,他肯回來為的,不過是那個賤人。
....
瀟湘閣內。
軒王妃正為軒親王解下最後一顆扣子。
“瑛娘,"軒親王忽的抓住軒王妃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我打算讓二十九叔來王府小住一段時間。”
軒王妃手僵了僵,軒親王敏銳的感受到了。
"你不願意嗎?”軒親王柔聲說道。
不願意,我不願意。
眼看司徒瑛要抽出自己的手,軒親王忙抓緊了些。
"瑛娘,你也知道,老太妃對我有養育之恩,當初我被迫離開母後,是老太妃一直護著我,沒有她,我絕對不會活到今天。
老太妃為我付出了太多,甚至顧不上她的親生兒子。
我和二十九叔一起長大,情同手足。
如今老太妃和二十九叔的母子關係如此差,我實在不能袖手旁觀。
況且你曾和二十九叔一起上過學堂,他待你素來親厚,你也能幫著勸勸他。”
清河王,清河王。
司徒瑛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睜開眼,看著劉世軒充滿期待和希望的眼睛。
她點點頭,輕輕地說:"好”
答應了,瑛娘她答應了。
劉世軒露出笑,吹滅蠟燭,抱著司徒瑛,走進內室。
幔帳微動,夜風漸起。
...
天蒙蒙亮,東方露出魚肚白。
書房裏,顧漁在收拾著最後的行李。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他想了想,從書櫃的暗格裏拿出一塊玉。
“顧漁,顧漁,”陳明還沒到書房,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你真的要走了.....”
顧漁把玉收進懷裏,看著站在書房內的陳明。
"我已經和燕姐姐說了,我要和你一起去。”陳明得意洋洋的甩了甩手裏的包袱。
顧漁一言不發,陳明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