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弩本處南方,四季並不分明,現時已近六月了,可氣溫卻遠比中原涼爽。一眼望去,起伏的山巒間林豐草茂,數不清的野花競相開放,鋪滿了山原上每一處空地。
就在這一片花海之中,頓現兩道人影。
白衣者,麵若冠玉,豐神俊朗,正值盛年;灰衣者,麵貌清臒,精神矍鑠,老而彌堅!
兩人手中各持一柄長劍,眼中全是凜冽的戰意,衣襟無風自擺,獵獵作響!
“看劍!”
白衣人此話一出,長劍便斜斜拖於身後,如電般飆射,劍鋒掠過,帶起了漫天花雨。
灰衣老者並沒有被他的氣勢所攝,雙目精芒忽閃,隨即手腕一震,長劍挽著劍花橫在了他的胸口,耀目的陽光通過劍刃反射出一道白光,疾掠過對手的眼中。
白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光亮所擾,偏頭一避的刹那,灰衣老者整個人已經淩空躍至,長劍如毒蛇吐信,直取白衣人要害而來。
“好!”
白衣人非但不惱老者卑鄙的行徑,反而為其叫好,手中絲毫不慢,那斜斜拖在身後的長劍後發先至,“當”的一聲掃在灰衣人劍刃之上將其蕩開,自己卻一步不讓地迎上了老者如潮水一般洶湧的攻勢。
劍刃交擊聲不絕於耳,灰衣老者人在半空,將全身的重量都擊中於長劍之上,每一劍都蘊含著萬鈞之力。
白衣男子冷冷的一笑,絲毫不退,長劍將老者淩厲的殺招一一化解,過程險象環生,但卻毫發無損。
此時漫天的劍氣縱橫花間,方圓數丈之內到處是花瓣紛飛,地上的鮮花全都無一幸免,化成了繽紛落英。
灰衣老者見久攻無用,身形落地的刹那便抽身急退,因為他知道當萬鈞的攻勢不能製敵時,必將是更加無情的反攻。
一絲冷笑再一次掠過唇角,白衣男子沒有放過這一機會,身形幾乎與灰衣老者同步,一退一進,沒有絲毫猶豫,手中長劍化成滔滔長河,決堤一般的向對手襲去。
灰衣老者奮起餘勇,邊退邊守,長劍舞得滴水不漏,也抵擋不住白衣人淩厲的攻勢,轉眼已過百招。
“皇上劍下留情,老奴認輸了!”
眼見無力反擊,瞿老拚盡全力隔開百裏玉樹一劍後立刻棄劍投降,原本清臒的臉色卻顯一片殷紅,有點力不從心。
百裏玉樹卻似沒有聽見,手中長劍泛著異樣的光芒直刺瞿老的眉心……
瞿老無奈的閉眼,卻不見痛楚襲來,睜眼時那劍尖與自己眉心隻有一線之隔,劍尖上赫然是一朵紫色小花。
“皇上劍術又精進了,老奴遠不是對手!”
百裏玉樹收回劍刃,將那紫花捏在指間細細把玩,輕笑一聲:“瞿老過譽了,朕的劍術乃是您親傳,遠沒您說得那麼厲害!”
瞿老氣息已經平緩,恭敬地退開數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皇上氣息平緩,手有餘力,剛才與老奴交手時並未出及全力。恕老奴鬥膽,若皇上現在若與六王爺交手,勝負也在五五之數!”
“五五之數?”百裏玉樹將那紫花收於袖中:“他的刀術隻怕也沒盡數施展,再加上他天生神力,上次那一刀朕還記憶猶新!”
“是老奴唐突了!”瞿老低眉:“皇上與王爺是手足,豈會……”
“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