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雄有些猶豫,雖然吳氏的總體實力不弱於顏氏,但要因為蘇浩,和顏氏開戰,隻能是白白便宜了趙氏。更何況,現在的鎖霧峰上,顏氏幾個結塵長老都在,力量占據優勢。
“吳堡主的心意,各位宗親的回護之情,蘇浩心領了。不過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為了我而受到牽累,隻希望各位不要忘了,前往銀泉堡一會。”蘇浩淡然一笑,他本來也沒有把希望寄托在吳天雄等人身上。
“顏敬宗,你不就是想要我性命麼?給你便是!”
眾人的驚呼聲中,蘇浩向著鎖霧峰下的雲海,縱身一躍!
滿場寂靜!
幾個呼吸之後,眾人才從呆滯中回過神來。
顏瑤渾身酸軟,無力地坐回椅子上。蘇浩跳崖之前,淡然一笑的麵容,在她的腦海中徹底定格了。
顏瑤也不清楚,自己對蘇浩是什麼感覺。有一點內疚,有一點愧悔,有一點憤恨,還有一點傾慕……這諸般複雜的情緒,都隨著蘇浩的踴身一躍,被全部斬斷,心中泛起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就這麼跳下去了?能不能活下來?”
“怎麼可能,鎖霧峰高達兩百米,哪怕結塵境修士跳下去,都要粉身碎骨。”
“蘇浩真是個不懼生死的好男兒。”
不僅是顏氏小宗眾人,此刻鎖霧峰上,其他中小勢力的來客,都似乎被蘇浩“舍生取義”的無畏感染了,紛紛小聲議論著,看向顏氏山莊眾人的目光,有著隱隱的鄙夷之色。
讓他們站出來和顏氏山莊抗爭,是不可能的,每個人都有利益的考量。但是,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他們至少在心理傾向上,站在了蘇浩這一邊。
顏敬宗渾身氣勢一收,頹然坐在椅子上。他知道,經過此事,顏氏山莊必定聲名大損,要是再有什麼意外,恐怕真的會如蘇浩所言,丟掉本宗的地位。
一些人魚貫下山,把守通道的顏氏守衛也不敢犯眾怒,讓開道路。不時有冷言冷語鑽入耳中,一些讀過書、略知義理的守衛,低垂著頭,不敢應聲。
吳天雄眯起了眼睛,他忽然想起了和蘇浩在清風崖的會麵。
“這小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尋死之人。”吳天雄不動聲色地走向東側峭壁,目光向下看去。
峭壁怪石嶙峋,起伏的雲海翻騰不休,令人看不真切。忽然,吳天雄的眼睛盯在了一處凸起的石筍之上。
那石筍上,正懸掛著一根麻繩,晃晃悠悠一直向下,垂到了雲霧深處。有雲霧遮掩,若不是仔細看,還真的難以發現。
“詐死脫身?好一個滑溜的小子。怪不得清風崖會麵,他說自己有把握離開,看來也有類似的準備。”
吳天雄有一絲後悔,僅從心計上說,蘇浩就值得投資,更不用說蘇浩的修煉資質了。剛剛麵對顏敬宗的時候,他應該力挺蘇浩的。
吳天雄晃了晃頭,將這個想法拋開。他率領吳氏眾人,徑直走向顏敬宗。
“顏敬宗,我兒子不能白死。我等著,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說罷,吳天雄也不看顏敬宗的臉色,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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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隕湖上,漂著一條長約三米的渡船。
“公子,怎麼樣了?”段竹頭戴鬥笠,手持一杆長篙,不緊不慢地撐船,向船艙裏問話。
門簾一掀,換上了一身黑衣的蘇浩,彎腰從船艙中走出,笑著說道:“一切順利。今天之後,顏氏山莊必定自顧不暇。吳天雄與我已經約定,不會追究黑木礦井越獄之事。至於三大勢力的最後一家,趙氏本宗,應該急著和顏氏撇清關係,更加不會多事。”
段竹籲了口氣:“也就是說,十三鐵衛的逃奴身份,不會有人追究了?”
“隻要不作死自投羅網,沒人會費力氣追查。”蘇浩笑道。
段竹道:“公子,顏氏山莊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浩點頭道:“如果擁有壓倒性的實力,顏敬宗肯定會對銀泉堡進行清算。但現在,我們不僅掌握了大義,而且不少顏氏小宗,都傾向於銀泉堡,這些小宗聯合起來的力量,比顏氏山莊隻強不弱!再加上吳氏給予的壓力,短時間內顏敬宗不會有什麼動作的。”
蘇浩並不是空談義理的愣頭青,沒有實力支撐,即便占理,也會變作沒理。隻有和眾小宗結成同盟,壯大銀泉堡的實力,才能讓顏氏山莊心生忌憚。
“十三鐵衛跟著二叔,現在應該已經光複了銀泉堡。段竹,我們回家。”
段竹一陣感慨,回家這個詞,對他來說顯得有些陌生。不過聽到蘇浩說“我們回家”的時候,段竹心中卻湧起了一股久違的暖流。
“公子,飛流瀑的古人遺跡,很快就要開啟了。這一次,您有什麼計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