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張小奪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裏麵全部是父親坐在沙發上麵抽悶煙的那一幕,揪的自己心髒疼。張父去了北京,母親也經常不在家裏,張小奪是自由了,可是卻感覺,心情卻更加沉重了,如同被上了一顆億萬斤重的枷鎖,鎖的自己喘不過氣,幾乎快要窒息。這是一個難眠的夜,對張小奪來說,這是一個飽受煎熬的夜。
屋子很很黑,很安靜。安靜的掉落一根針都能聽的到。可是在這個屋子裏麵有一雙眼睛,閃亮了一整晚。
張小奪的父親離開黑昌縣有一段時間了,家裏從此缺少了一位忙碌的男人。張小奪回到家裏再也聞不到父親做好飯菜的香味,有的隻是冷清和蒼涼。由於張母在‘土橋鎮’的一家醫院上班,時常幾個月都不回來一次,整個家裏就是張小奪一個人。後來,張小奪幹脆也不回家裏,在學校附近的‘將王村’與同學租下了一處房子,三天兩頭回來一次,看看家中是否無恙。因為黑昌縣的風氣太差,時間久了家裏沒人回來u,恐怕家中要被偷的。張小奪在父親走後的幾個星期內‘良民’的一段時間,平時就看看書,偶爾也遵守學校紀律念念書什麼的,在哥們兒朋友們的‘擁簇’‘起哄’之下,久而久之就把父親臨走交代的話給忘記的一幹二淨。
轉眼到了5月份,比較舒爽的季節。春天剛過,夏天未至,適合瀟灑的季節。張小奪低頭走在去往學校的小路上。穿著修長的黑色牛仔褲,淺紅色的襯衣,深灰色的休閑西服外套顯得整體修長而完美。發型還是沒有變,一頭白色的頭發似乎走到哪裏都是焦點。不知什麼時候摸出了一個打火機和一根煙,放在嘴裏點著,昂著腦袋朝天空吐了口煙柱,直奔上方。這時慌慌張張的跑來一個1.74左右的年輕學生,嘴巴上的胡子有點像阿凡提,麵帶紅潤氣喘籲籲的道
“小奪!出事了!快去看看吧!”
張小奪用小指扣了扣腦袋,然後把右手抬起吹了下袖口,
“阿利?怎麼了?”
“黃忠田和高一16班的人打起來了,就在學校門口!他們好像叫了學校外麵的,看起來像是社會上的人物!”
“這邊都誰在?”
“就黃忠田和白臉他們,那邊最少三十個人!我回來叫人來了,你趕緊過去看看吧!我再去叫幾個!”
那時候的黑昌縣比較落後,四中的學生大部分都是鄉下來的,用手機的太少了。張小奪的手機由於電話打的太厲害早就欠費扔到被窩裏麵了。聽阿利這麼一說,心裏有些驚訝,這個黃忠田現在脾氣好多了,從來不再外麵惹事,就算是鬧也隻是在班級裏鬧啊。心裏雖然這麼想,可是仍然加快腳步,從快走到扔掉煙頭飛奔而去。到了四中門口才看見!好家夥!五輛麵包車,兩輛捷達整齊的停在那裏,黃忠田和許昂被一群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圍在中間。黃忠田手裏比劃著不知在說些什麼,許昂則是不停的按著手機。張小奪兩個健步衝了進去,站到了黃忠田旁邊,也不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麵的人。
“要是真想打,我也不怕你。你總得說出來是因為啥吧?”
黃忠田說道。對麵一個留著大背頭的青年叼著煙道
“小子,你也別說硬話了。現在不是打你的時候,我等人呢。不過,在那人沒來之前,誰也別想走。”
張小奪心裏明白怎麼回事了,恐怕黃忠田可能得罪誰了,人家找人來報複。知道黃忠田學校裏的人多,直接從外麵拉了一群社會青年。扭頭對白臉小聲說道
“白臉,叫人了麼?”
白臉點了點腦袋,輕聲道
“對麵的那個領頭的好像是咱學校的一個高二的叫來的,我叔認識他。我已經跟我叔發短信了,他馬上就到。放心吧,我叔來了對麵那人不敢動手。”
張小奪滿臉疑惑,心想許昂口中的那個叔肯定是一個在黑昌縣很厲害的人物。黃忠田畢竟不是個吃素的,不一會兒在這邊的人數開始大大的增加,逐漸形成了一個四五十人的包圍圈。可是對麵的那些家夥全部都嗤之以鼻,輕蔑的看著對麵的‘小毛孩’,有的甚至開始罵罵咧咧的。張小奪有些忍不住了,走到前麵抄著口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