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8月,天氣開始有些微微的寒冷。從H市回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張小奪仿佛變了一個人,準確的說應該是徹徹底底的從青少年的懵懂變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張母經常會說小奪長大了,爺爺奶奶也會笑眯眯的說“小奪,這孩子是最懂事的。將來肯定有出息。”
今天張小奪一直在家呆著,許昂的姐姐明天結婚,剛剛給張小奪打了一個電話說明天要過去一趟,幫忙操辦喜事。
這年頭的結婚,跟曾經的結婚再也不是一回事了。在以前,結婚的時候家裏考慮的是錢夠不夠辦喜事,而現在,家家考慮的是這次結婚能賺多少喜錢。
按照黑昌縣這邊的習俗,近親如叔叔舅舅類的,一家要幾千塊。遠親的朋友都是看分量來。這些就要看家庭的社交水平了,社交網大的話,這結個婚要賺最起碼十萬上下的喜錢。
張小奪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想,真快啊。以前在腦海中結婚的概念就是去吃喜酒,滿桌子的菜隨便自己吃,並且都是美味。而現在才真正理解到了那一桌桌菜肴的真正意義。
“喂昂子,我小奪,我明天幾點過去?”張小奪撥通了許昂的電話。
“你今天就過來吧,這邊忙著呢!正好來搭吧搭把手。”
掛了電話,張小奪穿上一件深灰色的外套,翻開錢包裏麵還有幾張十塊的鈔票可憐的躺在裏麵。隨手抽出那張在H市的銀行卡,思考了數十秒,帶上門走了出去。
·······················
工商銀行,擁擠異常。
張小奪看著這滿大廳的人,有穿著西裝革履,有挎著買菜的籃子,有燃著五顏六色的頭發,也有普通老實的農民。提款機的隊排到了門口,營業大廳的人幾乎都站不下。
························
許昂家,一個院子不大的二層小樓。現在黑昌縣一般生活算是不錯的人們都是自己蓋的樓房。買一塊差不多大小的地皮就蓋吧,能蓋多高算是你的本事,隻要是你有那個錢,你有那個關係。許昂的姐姐要結婚了,像是一些酒店定在哪裏,場麵該怎麼收拾之類的全部都落在了他這個當弟弟的手裏。這不,剛剛自己的老媽還讓去長江酒店定下宴席呢,張小奪這個小子還不來,怎麼那麼慢呢?看了下手機已經12點了,準備在給張小奪打個電話。
“別打了,我到了。”張小奪拿著不斷震動的手機笑眯眯的出現在了門口。許昂鬱悶的掛了電話。扭頭喊道“媽,我去定酒店了啊!小奪來了我倆一起去!”
整整一天,張小奪都在陪著許昂忙這忙那。傍晚的時候張小奪扔下了紅包就走了,也沒有跟許昂打招呼,酒席要明天才開始,張小奪不想來。他準備明天把手機關機,自己跑去遊戲廳好好的放鬆一下自己。
H市的那顆子彈打的不是道哥的腦袋,打碎的是張小奪的心。那一顆子彈讓張小奪清醒了,也讓張小奪明白了很多道理。
日子又這麼過著,張小奪整個人都要麻木了。就在張小奪幾乎要對自己的生活喪失信心的時候,張父從北川打來了電話,說是讓自己去北川讀大學。
張小奪有些不情願,又有些激動。矛盾的心情讓他有些想喝酒的衝動。當晚給趙龍打了電話,讓他從老家過來陪自己喝酒。
那晚,兩瓶牛二。大醉。
第二日一早,張母為張小奪買了車票,簡單的收拾了行李去了北川。
又是火車,不過這兩次在火車上即將通往的目的地,是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從黑昌縣到北川要十個小時的車程。張母特意為張小奪買了臥鋪。百般無聊的躺在臥鋪車廂翻弄著手機,電話薄一頁頁的掀了過去卻不知道現在想聯係誰。
“滴。”
張小奪的短信聲,拿過手機是黃曉宇發來的。
“我要去北川了,以後有機會再見吧,小奪,你對我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我會記住你的。”
張小奪心裏有些激動,莫非這丫頭也要去北川?不會那麼巧吧?當下回了信息
“你什麼時候走,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