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高原的積雪在驕陽的照耀下汩汩消融般,金色的元氣一溢出來觸及丹田,丹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消融起來,和金黃色的元氣結合在一起似滾雪球一樣越來越渾厚,丹田愈加的小了。
“嗡”莫邪心底突兀的響起一陣嗡鳴,丹田徹底消融和金色的元氣交裹在一起形成一顆金色的球緩緩漂浮在雙鼎的正中間,一股宏大浩然的氣息彌漫開來。
萬獸老祖眼神凝重著看著在鼎中劇烈顫抖的莫邪,看他那蒼白的臉上充斥著堅毅與不屈,一股欣慰和隱隱的期盼在心間蕩漾開來,緩了緩心神,手中結印突然一變,沉喝一聲。
“雙鼎融,三足立,定乾坤,分”
莫邪體內金色的元氣球猛然分裂開來,形成兩個金色的小球分別投進鼎中,鼎猛烈一陣顫動,轟然下沉,發出一陣鏗鏘的金屬聲。鼎在下沉的過程中就像吹鼓的氣球膨脹了起來,慢慢的變大,刻在鼎上金色的符文一陣激烈的閃爍,鼎耳就像被高溫灼燒過一樣慢慢的開始消融,消失在體內的虛空。
“小子,為師能為你做的就這麼多,接下來就看你的造化了”萬獸老祖開始逐漸安靜下來的莫邪,心底呢喃。
一個月,莫邪體內的雙鼎已然消融了一半。
時間流失,莫邪靜靜地坐在鼎中足足有三月,見其神態安詳不見一絲痛苦,一股微弱的氣息在鼎中散發出來,不然萬獸老祖就是早冒著反噬的危險把他喚醒。
“嗯哼”突然靜坐在鼎中的莫邪發出一聲痛哼,身體激烈的擺動起來,紅藍色的天地元氣在形成的氣流在四周激蕩開來,湧向莫邪的身體中去。坐在一邊蒲團上閉目的萬獸老祖雙目突然睜開,眼神中滿是期待與擔憂。
時隔三月,莫邪體內的雙鼎終於擴展消融結束,莫邪的心神分成兩股小心翼翼的觸碰著體內虛空。
“轟”心底傳來一聲似開天辟地的轟鳴聲,莫邪進入了一片混沌彌漫的世界,天空灰蒙蒙一片,一片黑暗,大地一片荒漠似的幹涸,不見一點生機。
“我這是在哪裏?”莫邪行走在一片荒漠中,漆黑不見半點光亮的世界,荒涼、黑暗、寂靜。走在無邊無際的荒漠之中,是一個人的旅途,饑餓、孤獨、困擾著莫邪,臉色蒼白、嘴唇發幹的他靜靜地行走在荒蕪之中,時間似乎成了過去,沒有一點概念了。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長時間,一月?一年?
眼中隻有黑暗與荒蕪,一股無盡的疲憊和煩躁在心頭逐漸彌漫開來,他不想走下去了,真的好累……
靜靜地躺在這沙漠中不走了有多好,沒有盡頭的路看起來是那麼的令人絕望,拖著蹣跚的腳步莫邪想著,不知不覺中腳似乎越來越沉重,心中愈加的絕望,饑餓就像跗骨的蛆一樣縈繞在心頭,發幹的嘴唇遍布裂痕……
不走了,停下吧,沒有希望……
心中有股聲音在隱隱的呼喚著他,催促著他停下腳步歇歇,絕望的氣機彌漫開來……
丹鼎中莫邪身體散發的生機越發的微弱,就像風雨中的燭火搖搖欲墜,萬獸老祖看著生機逐漸微薄下來的莫邪,眼底一絲失望悄然而生,“真的不行麼”他看著丹鼎中的莫邪,心裏禁不住黯然想到,“我這些年來嚐試那麼多,難道真的是我錯了,注定沒有希望麼……”。
……
“殿主,不好了”,一個驚慌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隨即一個身穿紅色服裝的身影跌跌撞撞跑進殺戮堂。
正坐在主位和長老們議事的莫情眉頭不由微微一皺,眼神極為不悅的看著這個冒失的弟子,冷哼一聲,四周的空氣頓時一陣微微的顫動,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
“說,何事”莫情眼神冷漠著看著下麵的弟子。
緊張的咽了口唾沫,紅衣弟子小心翼翼的看著神情冷漠的莫情,小聲道:“殿主留在魂堂的少爺本命油燈快熄滅了”。
盡管紅衣弟子的聲音很少,但在場那一個不是活了百年的老怪物,耳朵一個比一個好使,一聽這消息,頓時這個殺戮堂就像炸開了的油鍋一樣紛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