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三個剛鋪好被褥,樊媧端一大盆水進來,先喊吾花道:“過來洗腳。”
“哦。”吾花趕忙坐下。
卻見樊媧蹲下身子,幫她脫鞋,吾花慌忙說:“不用,姐,我自己能照顧自己。”
樊媧一笑,言道:“在家的時候,你們的爸媽關心著,我不管。現在出來了,姐姐就有義務照顧你們。別說話了,快點洗完休息。”
吾花覺得內疚,心頭更有熱浪堵住,再無法言語,便乖乖聽命,暗道:姐姐,妹妹會用全部生命愛你。
之後樊媧又為幽萍雲洗了,這個妹妹也是乖乖小鳥般,輕聲說一句:“謝謝姐姐。”
唯獨衣伊人,喊她時,正仰躺著,翹個二郎腿,塞著隨身聽,還往嘴裏一塊一塊扔餅幹,聽到召喚,隻把腳伸出炕沿說:“就這麼洗吧。”
卻被樊媧扯住,罵聲“你跟我倆擺譜啦”,用力一揪一抱,就離了炕,撴到椅子上。
“輕點、輕點。”伊人直叫喚。
樊媧也不理她,為她脫襪洗腳,一邊訓道:“瞧你這德行,腳臭口也臭,哪個男孩跟了你可倒了大黴。”
伊人不以為然,爭道:“男孩愛女孩,首先就要愛她的腳臭和口臭,若不然,為什麼求婚的時候男孩要吻女孩的雙腳以示禮貌?千萬年的老傳統了。”
說完尚自饒舌:“喂喂,先別擦,給我揉揉。”
卻被樊媧捶了兩拳,罵她:“我他娘的上輩子欠你的?告訴你,下回自己洗。”
“別,下回還要姐姐洗。”伊人笑著撒嬌,“姐姐給我洗腳,我給姐姐養老。”
“得了吧。”樊媧撅她,“說不定誰死誰前頭啦。”
然後吩咐:“都睡吧,明天是場惡仗,還要起早,養足精神。”
另兩個乖乖答應,唯獨伊人事兒多,央告道:“姐,順手給我的襪子洗一下。”
樊媧搶白一句:“看明天不幹的話,你穿什麼?”便扯過她的襪子,扔到盆裏,轉身出去。
過會進屋,再次催促都休息好。
這樣囑咐妹妹們,自己卻到前邊,又看了一遍那些資料,做到心裏有數,才回去安歇,已經是很晚。
但最早起來的卻還是她,打理一番,便挨個撥弄道:“快起、快起。”
吾花和幽萍雲急忙起來,很快收拾妥當,唯有伊人賴著不動,嚷嚷:“姐幫我穿。”
樊媧隻好照顧與她,好歹都利落了,到前邊吃飯。
樊媧沒吃幾口,便放下筷子,和邊浪他們說:“我們姐兒幾個先去探探路,你們在這兒等著。”
邊浪幾個覺得不妥帖,但說不過,隻好聽從。
樊媧便催妹妹們上路,伊人忙道:“急什麼,我還沒吃完。”
便趕緊包了兩張大餅和些肉菜,說是路上吃,兩不耽誤。
樊媧也不管她,出門上了輛客車,卻隻開到離山十裏處,人家那邊沒了站點,掉頭回去。樊媧倒說:“正好,免得驚動。”
用腳步換天空,幾個姑娘倒是不辭勞苦,偏偏老天有憐惜人的好意,半路上遇見個趕毛驢車的老頭兒,衝她們喊:“到山裏去的吧?坐上來,順路。”
見十足的熱情,不好推辭,就道謝上車,一路吱吱扭扭,倒也別致。
“看看風景就得了,可別亂跑。”老頭囑咐道,“這裏壞人多,無論啥時候都要留幾個心眼。”
樊媧心中一動,就問:“也有黑社會吧?”
“黑社會能沒有嗎?”老頭撇撇嘴說,“這裏就有好幾夥,不過他們輕易都不露麵。如果遇上了,別招惹就行。不過,像你們這麼漂亮的女學生,恐怕不好說----以前可有專門抓女孩的。”
說到這裏,樊媧幾個不以為然,他自己倒害怕起來,勒住毛驢說:“哎呀,我看你們還是回去吧,是非之地,不可深入。”
樊媧大笑,言道:“沒有事的,咱們敢來,就不怕。”
老頭認真看看她們,躊躇躊躇,自笑道:“那我就不擔心了,再說也不一定就遇到。”
於是又往前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