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襯著黑色的掩護,一個人影突然悄悄的出現,他弓著腰,將腦袋藏在衣服裏,並手腳半縮著,才走幾步,會時不時東張西望,像是在偷看周圍有沒有其他人在。
他走的很緊張,很急,並不像一般的小偷一樣慌張,似乎對這個地方的布局十分清楚,很快地繞過了院子間的一些小的障礙物,飛奔著向著一個角落而去。
人影看上去很單薄,到了角落,他用著吃奶的勁兒雙手攢著什麼東西往上提著,在月色下一瞧,居然是肖老太家的井蓋!
這肖老太家的井完全以前那種特別老舊的,井口很寬,所以井蓋也特別大,特別重,厚重的圓形石頭並不空心,人影發出“喝叱喝叱”的聲音,一聽就知道現在真的用了不少力氣。
聽著聲音,好像是女人的。
她已經很努力得將井蓋子移開了一個不大的小口,擦了一把細汗,然後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了一個東西,並出現了一閃而過的紅光。
東西看上去倒是不大,在手心裏能夠一手握住,她拿著東西的手頓了頓,最終將她扔進了井中!
莫非是在投毒!
然後,這個做壞事的人竟然十分囂張得往著正門摸索著過去,一路上速度很快,很快人已經進了屋子,消失在屋子裏。
“吧嗒”一聲,屋子裏的燈光亮了,直直照在了肖桐有點冒汗的臉上,她雙眼還沒有適應這種橘色的燈光,所以一手遮住了自己的雙眼,將突然而來的刺眼光芒掩蓋。
“怎麼,去哪裏走了一趟啊!居然沒有帶上本大人。”說話的鬼大人正一臉笑意,隨意而慵懶地坐在了肖桐的床鋪上,指尖就這樣放在了肖桐掀開的碎花被單上,“難道是去做賊了,看看這滿頭的汗水。”
說著,站起了身子,朝著肖桐走過來,並拉住了對方因為剛剛用力而打顫的手指。
他背對著燈光,肖桐並不能看清他現在的表情,燈光已經將他的身影拉的非常的長,這樣看去,像是一座巨山,沉重而直接地壓迫著,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肖桐並沒有吭聲,有種第六感告訴自己,現在這種時刻會多麼槽糕,如果自己態度再不好一點的話,受傷的絕對是自己。
但身體卻非常忠誠的反應出來,她的反射弧有點長,在鬼大人的指尖快要觸碰到自己的時候,肖桐往後麵退了一步。
完了,你不是找你麼?肖桐心底直撓撓的,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一個耳光,怎麼自己這麼不中用,被嚇嚇就忘了形了。
再小心地悄悄看了一眼有點僵硬的鬼大人,發現他的臉色確實不好,白皙的臉上隱隱的有些黑氣,打量著自己的眼神不帶善意,好像在說,你等著,看我怎麼弄死你!
這種行為無異於就是挑釁,在老虎身上拔一根毛,回頭就必須得以身飼虎了。
肖桐想到了那個血腥的畫麵,控製不住一個膽顫,快速地下定決心,自己坦白,爭取尋求諒解,以達到最小的傷害。
她幹脆牙一咬,自己舉著那雙手,捧住了在自己麵前的停頓的手,帶著傻笑的捧著的樣子像是意外發了一筆橫財,那樣子說不出的滋味。
在鬼大人眼底,就一個字:傻!
“大人,您咋還沒睡?”肖桐狗腿地一邊問一邊打量,發現鬼大人連著發絲都沒有一點淩亂,袍子的一角也沒有被壓著的褶皺,看著自己的目光很是清明,像是就在這一茬故意等著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