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洗了個澡，將身上的酒氣去除了大半，然後還化了妝，噴了香水。
全然沒有一個妻子在聽到丈夫出意外後的擔心和著急。
不疾不徐地用了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她才出了門。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的時候。
天空下起了小雨，車窗玻璃一陣陣的冷霧，帝都的冬天，看樣子是真的到來了。
四季分明的帝都，總是讓人明白節氣的過渡，而不是像南邊那邊春夏秋冬不分。
司機打了個哈欠，這個點被叫起來開車，心裏沒有火氣是假的，但是聽說是司南康出事，那身為司機他肯定得隨傳隨到的。
更何況他是程英的司機，而程英很多時候出門會自己開車，讓他休息的時間也更多。
奇怪的是，為什麼他覺得程英好像一點也不著急？
按理說丈夫出事，做妻子的不是得又氣又擔心嗎？
而程英……
平靜得讓人都覺得有些奇怪呢。
程英睨了司機一眼，聲音冷淡，“看什麼？”
司機沒有想到自己的偷瞄被發現，趕緊說道，“太太別擔心，司先生肯定吉人天相，會沒事的。”
程英望了司機一眼，什麼也沒有說的看向了車窗外。
遠處天色漆黑如墨，更顯得路邊的街燈明亮，雨霧從天降落，模糊了視野。
程英摁下了車窗，寒冷的風一下子就灌了進來。
吹得微微一顫，雞皮都起來了。
“太太，這風冷，小心著涼。”司機友善地提醒。
程英卻沒有心情跟司機多說什麼，冷淡地說道，“認真開車。”意思是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程英臉色崩得有些緊，被冷風吹了近五分鍾，她才搖上了車窗。
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司心語給她打電話後的兩個多小時後了。
這個時間點，醫院有些陰森森的，要不是有司機陪著，程英覺得她都不敢上來。
司心語用手撐著額頭睡覺，守在司南康的一邊。
程英站在門外，透過小窗玻璃看了好一會才走進去。
她看著床上躺著的司南康，插著氧氣管道，頭上綁著頭紗，整個人都安靜地躺在那。
她的眼神漸漸地變冷，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媽咪。”司心語聽到腳步聲，一下子就醒了過來，看到程英，她喊了一聲。
程英冰冷的眼神斂去，換上了擔心地神色，“怎麼回事，你爸爸他……”
“我聽司機說，是被機車撞的，就在公司樓下，媽咪，這是人為的。”司心語像親眼看到了一般的下了定論。
程英皺了皺眉頭，“機車？”
“媽咪，一定是司念念做的，她太狠毒了，她想讓爸爸出意外，這樣就沒人耐她何了。”
“小聲一點。”程英覺得司心語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病房裏都顯得有些刺耳。
司心語卻說道，“吵不醒爸爸，醫生說爸爸沒有這麼快能醒。”不過話雖然這樣，她還是壓低了音量。
“媽咪，司念念第一時間就趕來了醫院，她還跟我爭簽名！她就是想要爸爸出意外。”
司心語故意的說道。
“什麼意思？”
司心語將事情說了一遍，聽得程英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