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葉銀會心的一句,“小小,你來了”打破了僵局。

葉小小立馬將剛才的事情拋之腦後,與司空惑打招呼後,補上一句——謝謝你來看我哥,便逃命似的逃到葉銀身邊。

頓時,司空惑嘴角抽搐一下,很顯然葉小小在躲他。

為什麼要躲,我有那麼可怕嗎?

懷著困惑和不爽,司空惑回頭隨性看了一眼葉銀,狠狠瞪了一眼葉小小,淺淺一笑便離開了。

司空惑一離開,葉小小暗暗鬆了口氣,回想起司空惑臨走時的眼神,忍不住小心髒顫了一下,隨後將飯盒遞給葉銀。

葉銀一邊吃飯,一邊審視一下葉小小,一口長輩的語氣說:“小小,以後對司空先生不可以那麼沒禮貌,怎麼說他救過你兩次,而且他還是……”說到這,葉銀忽然停下來,一臉深思。

“還是什麼?”神遊的葉小小隻聽到後麵一句,瞅見葉銀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好奇問道。

葉銀輕咳一聲,淡然接話道:“還是你的老板,你應該尊重點,你瞧瞧你剛才的態度。”

葉小小不情願吹了吹小嘴,還是點點頭。她比誰都清楚剛才的態度不是不禮貌,而是另一種態度。

就在葉小小沉浸在自身思緒的時候,葉銀拿調羹的右手不聽使喚顫抖,調羹直接掉在地上,發出“噌”的一聲,而且手越抖越厲害,為了不被葉小小發現,葉銀使勁全力按住。

被掉落的調羹喚醒過來,葉小小沒注意到葉銀的不對勁,走到床邊直接撿起調羹說要重新洗過。

葉小小剛邁開幾步,葉銀說口渴了,希望葉小小能打點溫水回來,葉小小乖巧地拿著保暖瓶出去了。

等葉小小消失在視線裏,葉銀才鬆懈下來,右手依舊在抖動,額頭已經掛滿了汗珠,依靠在床頭,葉銀有點絕望。

他的手看來沒得救了。司空惑的探訪就是為了告訴他這一問題。

如果這樣,他是不是等同於一個廢人了。葉銀悲哀地想著。

剛好飲水機的地方就在孟淵病房附近,確切地說要經過他的病房才能到達飲水機。

自從那天孟淵生命安全後,葉小小一直避開與段思縈接觸,免得她一見到自己變得情緒激動,這樣的話,孟淵的努力豈不是變得白費了。

在一番仔細觀察後,沒有發現段思縈的身影,葉小小才安心下來,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急忙跑到飲水機前,以最快的速度把保暖瓶裝滿水。

輕悄悄經過孟淵病房的時候,不經意向裏麵望了一眼,正好看見熟睡的段思縈趴在床邊,孟淵躺在床上溫柔地看著段思縈。

看見那麼溫馨的場麵,葉小小抿嘴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想起那天段思縈哀求司空惑的情景,笑容不由地變得苦澀。

那天孟淵送進手術室,段思縈在門口著急不安來回走,短短的十五分鍾已經讓她備受煎膏。

段思縈扯住司空惑的衣角,原本憔悴的臉蛋因淩亂的秀發顯得更加憔悴,如同失去了養分即將枯萎的花兒,嬌弱的身子所承受的恐懼、焦慮和惆悵再一次讓她神誌不清。

眼前的司空惑對於段思縈而言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段思縈緊緊抓住他的手腕,萬分哀求道:“惑哥哥,我求求你,你救救孟淵。”一邊說一邊哽咽起來,豆大的淚珠簌簌落下。

“隻要孟淵平安無事,我不再報仇,即便他想回到葉小小身邊,我也無所謂,我隻要他平安無事。”

言畢,段思縈虛弱的身子癱軟在地板上靜靜哭泣,從頭來為司空惑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眉頭緊蹙看著段思縈。

一直躲在拐彎處的葉小小,在那一刻深深被觸動,段思縈愛得那麼深,深得無法自拔,甚至連她都自歎不如。

或許孟淵本來就屬於段思縈的,隻不過自己比她早出現而已。要是自己從來沒有在孟淵眼前出現過,那今天的結果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是不是不一樣,不是由葉小小說的算,人生裏麵本身就沒有如果、或許這些詞語。

為了不被發現,葉小小逗留一下便離開了,臨走時住院般地望了一下他們。

陪了葉銀一些時間,直到葉銀說累了困了,葉小小才離開。

回到家洗澡後,葉小小傻呆呆地坐在沙發,手裏抱著前不久中獎的抱枕,心有所思望著天花板。

心裏不禁想著,孟淵和段思縈是否能夠言歸於好。

一道門鈴聲打擾了葉小小思慮的心情,條件發射瞥一眼鍾點,已經十點了,那麼晚誰來了?

一開門,見到麵無表情的司空惑。

葉小小先是高頻率心跳幾下,然後意識到閻羅王的臉,小心髒不由自主顫了幾下,腦海裏猛然出現醫院裏麵司空惑臨走時殺氣騰騰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