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停止呼吸
此時的袁曉鹿,正在一個人在宿舍中對著電腦屏幕,看一部又一部電影。
韓玉兔小姐,正與兩千多人擠在交大的禮堂中聽著每日長達9個小時的考研政治課。我躺在床上這樣想象著她們各自的生活。
我在北語女生宿舍樓上,時而昏睡,時而清醒。寫些恣情恣意的文字,流水中一樣記錄心事,躺在床上,頭腦中卻不斷地自言自語。
從車窩裏,從回家的火車上看這個熱鬧的北京,播放器裏聽著那首《友情卡片》:“好懷念那個夏天……”在這個7月,我無法不去想念朱玉潔,一個純真的女孩,心裏在問:“你還好嗎?快樂嗎?幸福嗎?你的小愛人對你嗬護備至嗎?”
正在發呆的時候,後麵有個人,正是許子良折了我的肩膀:“田田同學!你在發什麼呆呀!”
“哦!學長良哥,是你呀!你怎麼會在這裏出現?我們好久不見麵了?”我回過神來,驚訝地回答道。
“正巧,我們公司派我回來辦事,正好遇上你。聽說,你又病情加重住院,現在好多了吧?”他正視我的表情。
“命運就這樣捉弄人呀!我的病好不了啦!”我神情恍惚著回答。
“不要緊!即來之,則安之!忍耐下就過去了。”他望著我鼓勵著說道。
我和他聊了不到十分鍾就到站了,分開時,他給我留下了他的手機號碼,望著他的背景,我始終沒有把愛說出口。
我躺在黑暗裏,看閃電劃亮了窗口,又在瞬間裏熄滅,耳畔是歐波冰涼的歌聲。我在枕上聽,在枕上昏睡,在枕上清醒,忍受著病痛的折磨。
一天下午,學長熊誌仁來我家看望我,帶著一些水果和飲料、補品什麼的。
母親季榮和爸爸何樹賢在客廳看電視,聽到有人敲門,打門一看是大熊。“請問這裏何男男家嗎?我是田田的朋友大熊。”大熊見到母親季榮笑著問。
“是呀!進來坐吧!我去叫田田出來!”母親笑著招呼大熊。
“你坐哦!我去泡茶去。”父親休息,不上班,看到客人來,熱情地招呼。
“好吧!”母親坐下,與他閑聊起來。“我聽田田說,你們談戀愛了,是吧?”
“是的,父母!我也不想隱瞞你和伯父。”大熊認真地說。
“我們也不反對你和田田來往。可是,田田的病你知道嗎?”母親試探著問他。
“田田什麼都和我說了,但這不是問題……”大熊認真地點點頭說。
這時,我從隔壁的房間裏衝出來,撲到母親懷裏,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後來,我悄悄對母親說:“媽媽!我一定為您披上最潔白的婚紗!我要讓您知道,您有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兒!”父母留大熊吃了晚飯,送走他後,我回來房間裏休息。
2007年8月8日,我咳嗽得很厲害,在半夜裏一次次醒來,咳到心肺俱裂。流著汗。我對自己說:“我要好起來。可以去海上,可以一個人旅行,可以滿心歡喜地打扮,看鏡中美麗的自己。”
“肉體的痛苦,實在將我的靈魂是什麼?”
什麼時候,我從自戀轉向了自憐。
我已經寫不了太多的文字,隻能寫些碎片,寫些小詩。8月9日,我寫下這首詩:
如果
能夠不因醜陋而自卑
不因病弱而哀傷
不因困頓而絕望
生命本可以很明亮
如果
愛情有前生今世
有姻緣注定
有不悔執迷
幸福,是如何輕易,又如何艱難。
8月10日,我的我的隨身聽播放著我愛聽的Faye歌。反反複複唱著的,陪伴我許多歡樂而悲傷的歌。
這個夏天好好的,生病的隻是我自己,我沉睡著,半夜裏又一次次醒來,我累了,拒絕悲傷與哭泣。
在我的右眼下有一顆痣,那是一顆會使人流淚的痣。
如果可以,隻讓我的右眼去流淚吧。
另一隻眼睛,讓她擁有明媚與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