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夏侯鈺安排在驛館裏住下,暗月調來一批侍衛戒備守在房外。
白琳用錦帕擦拭夏侯鈺額上早已幹了的汗漬,心痛起來。剛才暗月為何多此一舉輾轉去客棧何不直接來錦州驛館,真的個笨蛋。
唉——
藐視剛才是她下令讓暗月去客棧給夏侯鈺包紮傷口的。
也許他剛才驚嚇過度了吧,倒底不如旋舞冷靜。
她將錦帕沾了茶水,濕潤著夏侯鈺幹澀發白的唇。都快天亮了,怎麼他還沒有醒來。她無法安眠。
“王妃,您休息一會,讓奴婢來照看王爺——”青嵐站在她身後說。
“不用了,你跟夢兒先睡吧,我不累。”這個時候,她怎麼睡得著?剛才那般奔波她的心不能平靜也未將今晚的事情做細致的分析,這會平靜下來了,她忽然想了起來:那群黑衣人是何來曆?
藐視一心要致夏侯鈺與死地。還有夏侯鈺問‘是他派你們來的嗎?’那句話裏的‘他’又是誰?
為何他們在錦州會被人劫殺?他們離京的事情又有誰知道?
是誰如此狠心對他下黑手?
皇太後?夏侯楓?
不可能?雖無血緣關係,好歹也是一家人。那個老太婆不會如此狠下殺手,那就是夏侯楓了?
仔細一想,夏侯鈺一早就進了宮中;傍晚他回來就帶著她連夜來赴錦州廟會,他是不是已經知道她被太子侮辱了?
握住夏侯鈺的手指,她的心隱隱在痛。
多種理由都將箭頭指向夏侯楓,而他也最有可能痛下殺手,隻有這樣才能掃除他登基道路上的阻礙。
好歹毒的男人,她暗暗發誓:如果,還能活著回去她一定要讓夏侯楓付出代價;還有納蘭翠兒那個死女人,這仇,她記下了。
她就不信憑借她所受的先進教育,難道還鬥不過一群唯利是圖的女人嗎?
庭院內傳來喧嘩聲,夢兒、青嵐驚慌將目光投向白琳,尋求指示。她舉手示意大家安靜、鎮定。
房門被推開,暗月攙扶旋舞進了房間。
看著一身是血的旋舞,她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他一定跟人經曆過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