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鈺跟隨著白琳的腳步,學著她走路的姿勢踩著草叢裏,在金黃的田野路梗上走著。他們展開雙臂,走路的姿勢僵硬,就像是一個稻草人,再加上白琳身後飄飛的白色錦緞綢子,就像是掛著塑膠袋子的竹竿子人。
聽不見夏侯鈺說話,她回頭見夏侯鈺居然在學她用機械的步伐走路,她忽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笑你啊!,一定很少到田野裏麵來吧,也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來過。”白琳見夏侯鈺很怕稻穀的上麵的鋒芒紮到他,居然豎起雙手,踮起腳尖走路。
“是沒有來過。”
“若不是你帶我來,真的不知道那香噴噴的大米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夏侯鈺不好意思回答。
“來跟我走吧。”她向夏侯鈺伸去了手。
不是第一次看見她向自己伸出手來,唯獨這一次心中最舒心。
“跟著我的腳步慢慢的走,慢慢的走,沒事的,這些鋒芒看似很尖,其實紮到也沒事,不會痛的——”
跟著她一步一小心的在稻穗地裏走著,踩著她踩過的腳印,他抿唇微笑,那笑容裏夾帶著的是史上最純真的成分,不摻雜一點虛的成分。
“你知道嗎?真該早些帶你來看看,那時候還會看見青草,你認識青草嗎?你認識螳螂嗎?蝗蟲知道嗎?稗子,雜草知道嗎?”
看夏侯鈺一直搖頭,她忽然大吼,“笨蛋,你什麼都不認識,那你認識什麼啊?”
在快要走出稻穗地的時候,僅剩最後三步時,她忽然轉身,將他推倒在稻穗地裏。
聽著他發出的慘叫聲,她掐腰嗬嗬大笑,望著他倒地嚇得驚慌失措的摸樣,她忽然有些感動。如果這是刀山火海,或許他眼都不會眨一眼。偏偏這是溫柔的陷阱。
她俯下身子,將手伸給他,“對不起啊!”
他拉著她的手連同她一起倒在地上。她掙紮時,他偏不放手,就這樣壓倒了一大片稻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