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樣的相處方式,常常讓她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好像師兄從來沒有責罵過她,但是師兄給她帶來的傷害卻遠遠的超過了責罵。任何時候隻要她做的事,不如師兄的願,師兄便會擺出這樣的一副神色,既不勸慰她,也沒有讓她不要這樣做。
但是她卻不敢反抗,心裏似乎總是對師兄有一些忌憚,她從來不敢真正相信師兄,即便到如今師兄從來沒有真正傷害過她,但是就是很難信任,她寧願把心裏的想法告訴烏陽也不敢和師兄多說一個字。陽奉陰違,這就是她和師兄。她的自由受師兄限製,師兄要她做的她總是不著痕跡的抵抗。
深吸了一口氣,相儀才轉過有些僵硬的身子,如果不是手上還殘留的疼痛,她以為這一刻她就是一個傀儡,師兄讓她站住她就要站住,心裏明明很抗拒,可是卻還是照做了。
“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相儀擠出一個勉強的笑,緩緩說道。羲和掃了相儀一眼,她很少在他的麵前笑,更多的都是麵無表情。他不是感覺不到她對他有很強的戒備之心,每每相儀這樣勉強笑的時候,他的心裏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畢竟他已經不知道要怎麼樣和她相處了,他不知道現在的她在他眼裏究竟算是什麼。歎了口氣,羲和朝相儀走近一步貌似不在乎的說道:“每次我想和你說說話,你總是說你累,你想休息了。我以為這一次你會用別的借口,沒有想到你還是這樣說。”
不知道是羲和的語氣還是言語讓相儀感覺很不舒服,下意識的她就說道:“我沒有找借口,我是真的很累。”說著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羲和順著相儀的眼神看了過去,有心想和相儀僵持下去,可是終究是不忍心,於是開口道:“你的傷要處理了,跟我來。”
相儀瞥了羲和一眼,轉身就走。她的傷她自己會治,季禾子已經給她找藥去了,雖然傷口很疼,可是她知道並不是什麼大礙,現在她心情難以平複,她不想和師兄一直待在一起,她不知道她自己究竟會做出什麼來,與其如此不如分開。
似乎沒有料到相儀會就這麼走了,羲和有一瞬間愣住了,卻很快的苦笑一聲,轉身背對著相儀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到底是不一樣的,他不是從前的他,而她也不是她了。
因為和羲和的交談,相儀足足比季禾子晚了許多,剛進門的時候,正見季禾子端著一盤子的傷藥要出去。看到相儀的時候還愣了一下,也停住了腳步,相儀不知道季禾子這是要做什麼,卻沒有多問,直接進了自己的屋子,季禾子笑了笑跟在了相儀身後。
“我等了師叔許久,還以為師叔跟著羲和師叔走了,暫時不會回來了,所以想著把傷藥送到那邊去。”季禾子將盤子放到桌上,看著相儀解釋道。相儀倒是有些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麼以為我會跟著師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