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去的,這宮中的女人的日子確實不好過,才不過幾日,她就已經覺得自己漸漸冷了下去,她從不踏出這院兒門半步。
“怎麼,一個人可是無聊了?”不知何時,一個穿著太監服的人推門進了小院兒,低著頭,對著蓮清說道。
“嗬嗬,燕王爺,這傷可是養好了?倒也真是難為了您了,還來到這荊國的皇宮之中,為我立威,不知王爺今日前來又有何事兒?”蓮清聽了這聲音,就知道是他了,誰有這麼大膽,就這樣進了皇宮了。
“嗬嗬,閑來無事罷了。也想來看看,你是否反悔了?想跟著我走了?”燕砂抬起了頭,笑著。
“嗬嗬,不曾反悔。倒是這院兒中的清冷卻讓我這一向習慣了冷清的人覺得冷清了。真是諷刺,不是嗎?”蓮清笑了笑。嘲笑著自己。
“此言差矣,沒有人想要習慣冷清,冷冷清清的,不是什麼好事兒,不是嗎?況且,軍營的生活,在麵對了那些士兵的坦誠之後,想必你也不能夠再忍受著這樣的冷清了吧。當初的我,也是這樣的。”燕砂坐在了蓮清的對麵。笑著,卻講著自己的事情。
兩人說著說著竟是一直到了傍晚。
“王爺可還是不走嗎?隻怕過些時候宮門下了鑰,王爺就出不去這牢籠了。”蓮清看著天色已晚,過些時候隻怕是丫鬟會來送膳食,他被人撞見了若是暴露了身份,可就是要引人發笑了。一向精明的燕砂王爺,竟然會是這樣的死法。
“嗬嗬,急什麼?這皇帝的後宮,丫鬟,太監不知道要有多少,多我一個並不算多,畢竟誰有本事兒,將這上千張麵孔都一一記住?想必他皇甫銘沒有閑到這種需要依靠記住宮中下人的麵相來打發時日的程度。無論怎麼沒有實權,他依舊是個皇帝,也總有要做的事情,就算隻是在奏折上蓋個印,也是要占用不少時間去完成的事情。何況,他與你可不是要避嫌嗎?怎會無端的總往你這裏跑?不過若是姑娘有意為之,那我也無話可說,不是嗎?我是死是活,如今不全看姑娘的主意嗎?”燕砂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倒是要看看這皇甫銘對她的愛究竟是有多深?
“看來王爺對於這荊國的情勢是了解的很啊。一切都瞞不過王爺的一雙慧眼啊。”蓮清喝著杯中茶,不再言語。她不能否認,這一下午對於她而言過的極快,更是少有的快樂。
燕砂絲毫無所避諱的走進了蓮清的房中,從鳥籠裏將那隻雛鴉拎了出來,隻是不知為何,這雛鴉卻是難得的醒了,在燕砂的手上蹦蹦跳跳的,好不歡快的樣子。時不時的還會叫上兩聲,聲音固然淒涼,卻是難掩那一份喜悅。
“王爺真是好本事,這雛鴉縱然是飲了我的血,卻也不曾在我的手中這樣歡快過。不知王爺用的是何種方法?”蓮清問著,在思考著燕砂的用意。她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看著他專注的逗弄著雛鴉的樣子,有些出神。
“姑娘還是直呼名諱吧,不然讓那隔牆的耳朵聽了去,我怕是要在此死無全屍了。”燕砂對於她的禮儀很是無奈,總是小心翼翼的不願行差一步,禮數上更是周到有加。旁人若是想陷害與她隻怕是都不能如願了。
“你就不怕我是故意讓那耳朵聽了去?好讓你將你的命留在此處?”蓮清帶著一絲不解的看向燕砂,為什麼這個人能確定,她不會出賣了他。
“你不會。你父親的命還捏在我的手中,若是此刻你陷害於我,隻怕邊關那邊剛停下的戰事,就要再起嘍。”燕砂笑著,“何況,你也不想清思閣有事兒吧?縱然這清思閣手中有著不為人知的皇家密事,可於我而言也不過是塵土。縱使那秦閣能夠以一當百,能夠以一當千,甚至是以一當萬!那我隻會不惜用更多的人去踏平他的屍骨。姑娘可是知道這其中的輕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