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園,高六渾扶著佟海艱難地繞著彎走回了公寓。佟海的嘴唇已經開始發白,看來是失血有點多,高六渾把他放在自己的沙發上。
“你去給我買點藥,要快”。佟海勉強地發出聲音。
高六渾趕緊找了紙和筆交給佟海。佟海的手在抖,他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把筆拿穩了。趁這個時候,高六渾翻箱倒櫃找到點幹淨的醫用棉花給佟海讓他減緩血液流失的速度。
等拿到藥單,高六渾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奔向門口準備去買藥。
“別慌,”隻聽佟海吩咐道。“順便買一瓶高度白酒回來,還有最好到不同的藥店分開買藥”。
高六渾嗯了一聲就出門了,花了一個多小時跑了五家藥店才買齊藥回來的時候在一個小賣店買了一瓶酒。
佟海先拿著消毒的碘酒往傷口上倒,一陣撕心裂肺的疼傳遍全身。他沒有出聲,高六渾都感覺那個疼痛傳到自己身上一樣。然後再是把止血的藥粉往傷口上敷,傷口太深了,敷上去的藥很快就會有一部分被鮮血給衝走,隻有不停地敷,最後總算沒有了明顯的流血,但是還是能看見血在慢慢往外麵滲。
高六渾看呆了,他在屋子裏手足無措,既幫不上忙又不忍轉身離開。
“你怕不怕”,佟海問高六渾。
高六渾沒有回答。
“把酒給我”,佟海不容置疑地說。
高六渾也沒心思多問,就把那瓶烈酒給了他。
佟海打開酒瓶一口氣喝了至少有四兩酒,咳嗽兩聲,臉上微微有了血色。他把剩下的酒往傷口上倒,不是很順手,示意高六渾來。
高六渾慢慢倒著酒,佟海掏出打火機把酒點燃。渾身發抖的是高六渾,手裏卻沒有停,他看過電影知道這是消毒和止血的好辦法。佟海身體在不由自主地抽搐,他咬緊牙關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一會兒,酒燒光了。
“給我把傷口縫上”。
“什麼?”高六渾又吃了一驚。他看這些就已經夠夠的了,這麼血肉模糊在以前是根本想都不要想的。
“不縫上是不可能完全止血的,那樣我遲早會死”。佟海也沒有多話。
高六渾隻有默默地去拿醫用縫針,他知道今天的許多事情都沒有選擇隻能一步一步走下去。佟海的傷口被燒得像菜市場的豬肉一樣,有些肌肉都在往外翻,有些脂肪和皮膚都燒焦了。
“你忍著”,高六渾就狠下心開始縫合傷口,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縫好了,感覺過了一輩子一樣。
佟海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這一夜是難熬的一夜。
在月然國際,許多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一樣會四處飛翔。還沒到下班,鋒銳已經知道原革打他的小報告了,他很不平也很無奈。他知道李宏範信任原革,雖然李宏範一直表示會重用他,上個月的獎金比刀豔那個部門少了許多。
鋒銳本來是在刀豔那個部門上班的,因為表現比較好被新上任的李宏範給要到了自己的部門。這個部門的業績不是很好每個月的獎金隻有原來的三分之一,雖然李宏範給了他許多承諾,但是他知道領導說的話有的時候還不如放屁。
獎金減少還每天被小人算計,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