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萱的養傷生活被突然打斷了,她指著鼻子不敢相信地又問了一遍:“槐安大哥,你不是在說笑話吧?憑我的身板也能去馴獸?”
槐安先是順著雲萱點了點頭,隨即像想起什麼似地猛搖頭道:“不是不是,王老四你別誤會,不是叫你去馴那個豹子,而是那個豹子。”
他比劃了一下,雲萱一時還沒明白:“什麼這個那個的?槐安大哥你在說什麼?”
槐安看了下左右,壓低聲音湊到雲萱耳朵邊上:“就是那個豹子啊,你那天在花園裏的那個。”
雲萱急忙縮了老遠:“要我去照顧豹子你就明說嘛,幹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搞得像是地下黨接頭似的。
槐安似乎也覺得自己這一下搞得十分神經質,訕訕笑了笑:“你意下如何?”
世子的親隨都親自來找了,她吃飽撐的要去反抗強權?何況那是去跟豹子在一塊兒,她傻了才會不同意。
她忙不迭地點頭道:“可以啊,我們這就走吧。”
其實藤條抽人不比打板子,傷的也是皮肉,動不到筋骨。
雲萱在床上躺了這許久,身上早就好的差不多了,隻是管著她的小管事不來,她自然樂得偷懶,便多在屋子裏懶了兩天,想不到有這意外之喜。
郭雲聰跟他那個異母姐姐郭佩兒不一樣,他在永寧侯府的下人口中口碑並不差,雖說有些世家弟子眼高於頂的通病,但比起他那動輒打得人起不了床甚或毀容的姐姐,他這個連奴仆都沒怎麼罰過的少爺簡直是好到天邊上去了。
就像那一天,他明知道雲萱有心瞞著他豹子的事,也隻在一開始以為是他害了郭佩兒時踢了她一腳,後來詐豹子出來時也沒有真的打她罵她。
這讓雲萱對他的印象好了一眯眯。
郭雲聰因為已經滿了十歲,不好跟女眷一樣再住在內院裏,早早就遷出內院,在外院有了單獨的住所,離雲萱住的外院奴仆們住的地方並不遠,走過兩個跨院就到了。
路上,槐安幾次欲言又止。
雲萱知道這是想讓她來問他,但她偏不問,就等著槐安自己說。
果然剛看到一座小院落的門,槐安忍不住了,把她引到一邊:“對了,你對外就跟別人說,你是世子新找來的書童,豹子的事也不許跟任何人說,明白嗎?”
“為什麼?”雲萱奇道。
槐安突然就不耐煩了:“跟你說要你照做你照做就行了,哪來的這麼多為什麼?”
進了門,雲萱老遠就聽到豹子那活潑的“吱吱”聲,她再顧不得槐安的叮囑,大喜著幾步奔了過去,高興地叫道:“豹子!”
豹子歡快地回應了一聲:“吱!”
“別進來!”郭雲聰突然在屋裏羞惱地叫了起來。
雲萱一愣,反而是槐安變了臉色,越過了她身邊叫道:“世子,可是那畜生又給你難看了?”
門被槐安一把推開,雲萱猝不及防地就看到了站在滿地狼籍中,頭發蓬亂,腦袋上還頂著一個白色“昭君套”的小東西!
這是被大群的鼠兄鼠弟關顧的災區現場嗎?!!!
雲萱目瞪口呆,立刻明白了槐安叫她過來時那尷尬的樣子。
郭雲聰既然已經被這兩人看到了自己狼狽的樣子,他反而鎮定下來,指著雲萱說了一個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