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萱假死之後,白行立雖然知道她沒死,但兩方的明麵聯係肯定是斷了的,隻能靠雲琚時不時地給他們傳一傳話。
雲萱知道舅舅肯定有一大堆話要罵她,也不想找這個不自在,每次見雲琚時便叫雲琚將白行立給她代的書信先看一遍,有罵她的便挑到一邊不讀,隻讀一些有用的信息,然後,每次雲琚當著她的麵看完了書信,隻好瞪著她長歎一聲,什麼話也不說……不用說,白行立萬裏迢迢捎封信來,肯定是罵她的。
雲萱先開始還內疚了好些年,後來轉念一想,反正這個哥哥是舍不得太過重責她的,這才勉強讓自己忘掉那些深重的愧疚感,安生過了一段時間的日子。
慕昱清隻用一句話就打敗了雲萱:“你舅父肯定是最清楚那股力量是從何而來,他肯定會有辦法的。”
“那現在怎麼辦?”雲萱愁眉苦臉。
慕昱清想了想,突然笑了:“我現在倒不怕你去殺盧先令了。”
雲萱出事後就沒想起這個人,她經過慕昱清一提醒,想起之前兩人爭執的事,又黑了臉:“你還說,你到底跟那人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不許我去殺他?”
慕昱清道:“其實也沒什麼,盧臨這人跟妻子兩人過了一輩子,兩人隻有一個獨女,還遠嫁他方,但他早年在外麵養了個外室,那外室還給他生了個兒子。他有今天,一直是靠嶽家的關係,他夫人也不是那等賢惠人,若是那孩子進了門,還不一定能活著,他便把兒子寄養到了一個遠房親戚家。”
沒頭沒腦的,慕昱清肯定不會隨便去說別人的八卦,雲萱立刻便猜到了:“你是說,盧先令其實就是他的那個兒子?”
慕昱清道:“不錯,他這個兒子自從在江南差點被殺後,便被他想辦法接到了京裏。現在他已經說服了妻子,將這個‘侄子’留在身邊養老,這盧先令嘴也甜,將盧氏夫婦哄得很開心,盧臨辛苦半生,隻得這一個兒子,早早請了武林高手在他身邊保護他,你若是去了,我怕會有危險。”
慕昱清會這麼說,雲萱心裏雖有些不舒服,但他的情還是承的。
這個人也是真了解她,知道他若是之前這麼說的話,自己心裏肯定不服氣,就算答應他不會去找事,但有了機會肯定會忍不住。她到了古代很是跟人交過幾回手,也知道她雖有些絕學是古代人不會的,可古武也有不少精萃遺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中,她跟人打鬥時不是沒吃過虧。
他寧願讓自己誤會盧臨是自己的人,也不想讓她孤身涉險。
慕昱清又道:“你若是去了,我這裏肯定不會出人來護著你的。”
雲萱聽了,也不覺不對,很懂事地點點頭:“這是應該的,如果你的人也攪合在裏麵,即使能順利地成事,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有一點蛛絲馬跡被人探到,若是被人探到一點,那就危險了。”
慕昱清看著雲萱,心裏一歎:這姑娘,說懂事的時候也是真懂事,說不懂事吧,也讓人頭疼的很。書房裏被人砸得稀爛,往後王府裏的下人們可有得嚼舌根的地方了。
雲萱決定把話題拉回來:“那我過些天找個時間跟張鐸把底透了,盡快把人殺了,我也好把這層皮脫掉。”
慕昱清卻凝重地搖頭:“你不要再找他了。”
雲萱一揚眉,等著他的下文,他道:“我讓他來找你,過一會兒,你跟著我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