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躍而起,同時踢掉腳下所有的瓦片!
瓦片本該如飛碟一般阻住這位筱鏡的路,但雲萱的力氣太大了,她一腳下去,非但瓦片沒有飛起來,反而全被她踢成了粉末,兜頭撒了那女子一臉一頭!
那女子嗆咳起來,眼睛被灌過來的瓦灰蒙了一頭一臉。
雲萱腳還在空中時,一塊瓦片已經飛向對麵的小院,直取盧先令的人頭。
那盧先令大約是仗著這位女護衛的高強功夫,也有可能是被雲萱的功夫嚇呆了,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跳下牆避禍,反而是呆在了牆的那一頭。
雲萱的瓦片本沒有什麼殺傷力,奈何神力無敵,那瓦片如墜落星子一般去勢,“噗”地一聲輕響,盧先令的頭被毫無玄念地爆成了西瓜。
“公子!”圍牆那一頭,一聲清越的男聲響起。
一名身著白衣,束著道士通天冠的男子飄上牆頭:“誰殺了我家公子!”
他足下連點,整個人如一片輕薄無物的薄紗一般,輕飄飄卻迅捷無倫地直奔雲萱而來!
這也是位輕功高手!
雲萱暗自叫苦:這樣的高手,即使她在做地下工作幾年,也隻見過那麼一回,怎麼現在就像地裏的韭菜一樣,越來越不值錢了?來了一個,居然還來一個!
現在她是完全能體會到慕昱清之前的擔心了。
她的那個能力在先前要依靠爆發,時有時沒有,若是沒有了這個技能傍身,她也就是一個身體靈活些的武道高手,斷不能跟這些像開了掛一樣的人放在一個地方比較。
但現在嘛,雲萱再扔出兩塊瓦片!
那人之前有了盧先令的教訓,不敢硬接,身體微微斜側,以一個極其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了這兩塊刁鑽的瓦片!
與此同時,“當當”兩聲悅耳的輕響,兩塊瓦片被一削而斷!
雲萱臉色難看起來:她不是真的不懂行,那人雖沒有她這樣天賦異稟的神力,但劍術極佳,她的瓦塊威力那麼大,靠的就是快,但那人避開了瓦塊,還有空抽出劍來把已經飛過去的瓦塊削成四片,那該是多麼地快?!
雲萱迅速地在心裏估量了一下雙方的差距,得出一個結論:絕不能跟對方硬碰!
她力氣大,可身體不是鐵打的,更何況,以對方的出劍速度,恐怕還不等她出手捏斷他的劍,他就可能已經一劍先洞穿了自己!
她是想假死,可不是真死的!
雲萱抱起張鐸撒腿就跑!
“站住!”女子剛叫了一聲,便被男子喝住:“別叫了!”
雲萱要不是逃命,還真想回去問一問這男人是怎麼想的,她可是殺了他們的主人,那男人還叫女人別叫出來驚動人,這是體諒她逃命驚險,有心體諒她,放她一馬嗎?
可那兩人本身就以速度見長,雲萱即使跑得再快,也會被追上,更何況她還抱著一個百來斤重的男人。
要不是她這一身神力,根本輪不上她跑路,直接就被人一劍穿了心。
正在此時,一道輕微的風聲從左肋響起,雲萱腳下急刹,朝右轉去!
雪亮的劍光一閃而過,那人冷笑著再遞出一劍:“太慢了,還是去地府再練練——”
他的話沒說完,雲萱根據他說話的方向一腳遞出,耳邊又是簌簌風聲,那人狼狽後退,不再說話。
雲萱心道:你以為我背後長了眼睛是因為聽見了你在哪裏說話嗎?錯了!我是在聽你的劍聲哪,笨蛋!隻要你出劍,劍帶著風聲,不管你在哪裏,我都會聽得出來!
這也是她剛剛才發現的:這次力氣增加了,她發現在動武時的五感也比常人敏銳得多,她平常時跟人動手哪裏能體會到現在這樣像聲音,氣味被放大了百倍的感受?
冷幽幽的,腳下又是一劍刺來,與此同時,她的頸項處也被一把劍無聲地鎖定!
這次,那一男一女都到齊了!
雲萱暗暗對張鐸說了聲“對不起”,將他拋向空中,自己身子斜斜往前一竄,同時握住了那女子的脖子!
這一係列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就像是雲萱能算出那女子的脖子在哪裏,提前將手放在那裏直等著她來抓似的。
其實雲萱知道,她剛剛這一動,完全是在行險一搏,她隻是順著那劍的方向,以及那女子的氣味判斷出了她站立的位置,心念一動,不知怎麼的,非常篤定地做出了這一套動作!
女子的眼瞳迅速收縮,一雙貓眼般,還帶著幽藍的光的眼睛閃過一抹懼意。雲萱心一軟,將她的脖子放下,還沒動作,後心微微一痛,竟是被人紮了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