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看在雲萱配合良好的份上,她的啞穴在晚上的時候就被解開了,隻是身體軟綿綿的,依舊動彈不得。
配合著筱鏡之前給她化的那個妝,絕對是個久病未愈的癆病患者形象。
經過昨天中午的那次衝動,雲萱也徹底地冷靜了下來,這師兄妹二人就目前來看是對她沒有惡意的。
隻是這兩個人行事都有些以自我為中心,這一劫真是讓雲萱又是冤枉,又是想要吐血。
她舔舔嘴唇,筱鏡連忙給她端了一碗水,對周圍幾個眼神不善的人賠笑道:“不好意思啊,諸位,我姐姐隻是看上去病弱了一些,但這病並不過人,大家不要這麼忌諱。”
連宇白都嚴肅地點了點頭:“多謝諸位擔待,這壇小菜便送給諸位,讓大家都添個菜。”
這兩個人不僅把她非法拘禁起來,竟然還演上了!
雲萱看著周圍人立刻陰轉晴的臉色,心裏悶了一口的老血。
偏偏筱鏡還熱切地把粥吹涼到了她的嘴邊:“慢慢吃點吧,小心燙。”
雲萱的眼睛落在烤架上的烤雞上,在無聲地呐喊:誰要吃粥了,我要吃烤雞!
可惜宇白的化功散太厲害了,她現在連牙齒的牙合都沒有多少的力氣,隻能望著那烤得直滴油的雞生咽著口水。
“噗!”
雲萱看著被噴了滿臉的筱鏡,無聲地笑出了聲。
筱鏡眼中利光像錐子一樣紮到她眼睛裏,雲萱收了笑,抿著嘴跟她對視:有本事就把我放了!
筱鏡放下碗突然捂住臉。
雲萱一愣,以為這姑娘還真被自己氣哭了。
這時,旁邊的一個瘦高個男人不滿地道:“喂,我說你這癆病姐姐夠了啊,你妹妹這麼好,願意這麼辛苦地照顧你,你還這麼對她?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雲萱內傷又默默地重了一層:該天打雷劈的,難道不是這兩個沒事玩非法拘禁的賤人嗎?
可惜,雲萱的眼神沒有人能夠讀懂,她那頓晚飯是被餓著肚子扔上的馬車。
沒錯,這兩個思維異於常人的師兄妹在小城裏隻停了一晚,第二天又踏上了行程。
她本來隻是說句玩笑一般的“去東海看日出”好像被當成了任務一樣地執行起來,他們現在就是在一間破廟裏。
雲萱被餓過一頓之後徹底看清了形勢,這兩人不知是不是在玩遊戲,反正短期之內還沒有玩得開心,她隻能舍命陪玩,不然就要被折騰。
好在來自京城裏的消息被傳了過來,還很詳細,歸納起來隻有一句話:鄭王在裝瘋。
雲萱原本還有些懷疑這兩人在故意說假消息,好讓她斷了回京的心思。但紙條裏麵的東西詳實得根本不像是不了解皇帝和幾位皇室子弟的人編得出來的。
而且,上麵寫得很清楚,鄭王不是瘋了,他病了,頭風。
上麵連藥方都開得很清楚,雲萱不知道頭風是什麼,隻知道他沒瘋就好。
她心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也隱約明白,京城裏任這謠言傳得這麼凶,除了某些人有某個不可告人的秘密外,還跟另外一個人不阻止絕對有扯不清的關係。
那個人放任謠言發酵,未嚐不是想要借此把她騙出來。
他竟不惜自毀名聲。
一個皇位候選人的名聲有多重要,他隻會比自己心裏更明白。
雲萱心中極痛,卻在疼痛中更加堅定信念: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