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從來不會無故遲到,一定是出事了,我們走!”雲萱還沒提出疑問,筱鏡已經忍不住了。
她將雲萱連拖帶拽地扶到馬上,準備打馬而去。
雲萱被她這樣大的動作挪動了一下,差點沒痛死過去,她見筱鏡一臉焦急,準備不管不顧地疾弛,忙喝停了她:“喂,我說,你可憐一下我這個病人好嗎?沒看見我傷口都還沒好?”
筱鏡臉板得死緊,看向雲萱的臉色充滿了憤怒:“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去?”
她那副表情,偈是如果雲萱說不去的話,下一秒就能把她生吞一般。
雲萱現在有傷在身,還真不一有把握勝了她,隻得和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你能不能慢一點?”
筱鏡更加憤怒,質問道:“你知道師兄去幹什麼嗎?”
雲萱眨了眨眼睛,聽她道:“師兄要不是要給你取藥,何至於如此?”
雲萱聽她的語氣,仿佛宇白去了什麼龍潭虎穴一般,可在宇白沒回來的那兩天裏,筱鏡也不見這麼著急啊,此事真是處處充滿了蹊蹺。
但對方是為了她,她還真不好在此時說出太過絕情的話,隻得哼哼唧唧地道:“那你跑慢些,你這麼快,恐怕還沒到地方,我就先被你顛死了。那豈不也浪費了你師兄對我的一番救治之恩?”
筱鏡哼道:“若是我師兄有事,你以為我會放過你?!”
雲萱心知她此時心緒大亂,她慢慢放軟了口氣:“假如你十分緊急的話,可以把我放下來,我留在這裏,你也好放心回去不是嗎?”
“你想跑?”筱鏡眼如劍光,立刻向她剜了過來。
雲萱心道:都火燒眉毛了,你還要帶著我跑,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要了,我怎麼不知道?
但她明白,此時筱鏡就像一頭正在發怒的母虎,是萬萬不能摸屁股的,無辜地道:“這叫什麼話,我身受如此重傷,想跑也跑不了。而且,我這話也是在為你著想,你一匹馬帶著兩個人,怎麼也跑不快吧?你既然要去救你師兄,肯定是包袱越少越好,不是嗎?”
筱鏡的神色鬆動了一刻,雲萱心中一喜,卻聽她又道:“不必多說,我不會放了你的!駕!”
她猛地打馬,雲萱身體歪了一下,立刻感覺到傷口又崩裂了不少,好懸沒有慘叫出來,心中大罵:總有一天,我也要叫你受受這樣的苦!
京城裏,流言四起,永寧侯府小佛堂裏。
一道身著灰色緇衣,身形曼妙的女子跪在佛堂之中,身後有人在哭:“大小姐,你這是何苦,侯爺和老夫人也是為了你好。”
“媽媽,我知道你好意,但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再勸。”郭佩兒清脆的聲音低低在佛堂中響起。
那白發的媽媽歎了口氣:“可是,侯爺不會同意的。”
郭佩兒一時沒有作聲,過了片刻,輕聲道:“他會的,他是我爹。”
那聲音極低,除了她自己,幾乎沒有任何人聽到。
那媽媽又絮絮勸了些話,見郭佩兒身不動不搖,實在是久勸不下,隻得搖著頭起身去了。
永寧侯府幾月前經曆大變,侯爺那麼剛強的人,為了小姐都差點氣得病倒,但對方是皇家之人,他能怎麼辦?隻能硬著頭皮把苦果咽下。
京城裏,侯府及時散出了消息,將輿論引向了對鄭王爺不利的方向,可她一個女子,在喜堂前被人退婚,說出去,怎麼都不可能好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