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箭在弦上,由不得她一再猶豫,她急忙攔住了筱鏡:“我們先看看情況再說。”
三天過去,宇白沒有消息,筱鏡已經心緒大亂,在她跟師兄一起的時候,他從來沒有讓事情脫出過自己的控製,他一直都是說一不二,什麼時候還被人這樣地攔住卻沒有一點消息遞回來?
她不耐煩地打掉雲萱的手:“你在這裏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得好像人家藥穀裏的人就像豬羊一樣,等著她去捉去殺。
雲萱歎了一口氣,輕輕揮手,在筱鏡略略睜大的眼睛中,笑了笑:“還是你在這裏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吧。”
盡管這師兄妹二人做事隨心所欲,自己吃了他們的不少苦,但總歸他們救了她,她不管領不領情,總要先把這個情份還上,才能好再找時間算舊帳。
她從筱鏡懷裏取出那個她這兩天一直在喂她喝的丸藥,吸了一口氣,往嘴裏倒了兩顆,原本有些乏力的身子立刻就像充滿了電一樣,精力無窮。
像這種類似含有興奮劑的丸藥肯定是對身體不好的,雲萱光從筱鏡的眼神中就覺出不妥。
雲萱給她用的迷藥是柳老禦醫的秘傳,被下藥的人隻會動彈不了,對外界的感知一切正常。
這師兄妹二人把雲萱製住了太多次,尤其是筱鏡,她根本隻怕是忘了,雲萱此人根本不是一隻能被人輕視的綿羊,她是真正的,隻要有機會,便可全力一擊的狼!
她快速地將筱鏡藏了起來,想到她之前對自己粗暴的樣子,突然心生惡意,故意笑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很快的。”
她拍了拍顯得有些不安的豹子:“你給我看著她,等我回來。”
享受著對手恐懼而憤怒的目光,雲萱像被打了一劑強心針一般,輕快地起身趕往他們要去的地方。
雲萱話雖吹得大,但對一個跟筱鏡師門一般地位的神秘門派,她自然不會掉以輕心,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她一直把這一點記得很牢。
筱鏡的師門對藥穀了解很深,她大約是怕雲萱不知道規矩,反而影響她救人,一路上簡略地跟她說過藥穀的情況。
藥穀外看上去跟普通的山野沒什麼區別,但山上早種滿了各種花草,這些花草混合起來會散發出一種致命的香味,人一聞到它,便會產生一些輕微的幻覺,再配合藥穀裏的布置,那些誤入的人便會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就退回了穀外。
這是一個對外敞開了門戶,卻奇異般地,非是知情人,永遠也走不到的地方。
雲萱站在穀外打量片刻,分別在桃樹,杏樹,桉樹上叩擊了幾聲。
山穀中不一會兒便走出一個平凡的老丈,對雲萱笑道:“請客人這邊走。”
雲萱知道,這個人看著平凡,她卻一點也不敢輕視他,她微微躬了躬身:“有勞老丈了。”
這樣神秘的存在,尤其是信息不足的情況下,雲萱一點也沒打算去硬碰硬地闖,她決定光明正大地走進去。
筱鏡說過,藥穀裏平時不對外開放,但偶爾也會有人去上門求藥,那時候,隻要是能對上他們的暗號,便可以暢通無阻。她趁著路上筱鏡難得的疲憊,對她施了一點催眠術,將那暗號套了出來。
雲萱跟著那老丈走入穀中,那老丈有時進兩步,有時退三步,雲萱有樣學樣,暗暗把這些步子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