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鳴擔憂道:“白兄,你生的是什麼重病?我怎麼看不出來?”
雲萱苦笑一聲:“這我也說不清,隻是,我找了能找的名醫都看了一遍,別人都說無解,隻有蔣兄說或可還有一救,但有些藥材需要現采現製才可以。我想著,死馬當作活馬醫,便跟著來了。”
雲萱昨天給金鳴出的主意就是,讓他配合蔣玥,讓他能夠順利脫身出去遊曆,順便就能把金夫人帶出去。
等金夫人走後,他跟雨詩不是想怎麼做就能怎麼做了?
她就跟金鳴編了一套謊話,“謊稱”自己身患重病,必須得跟蔣玥一起去尋藥治病,才有一線的希望治愈。
金鳴原本按照雲萱跟他說好的劇本要往下說,但不知是不是雲萱的表情太真摯了,他竟一瞬間有些心悸,他狐疑地打量了雲萱一眼,原本要配合著她說出的話便沒有作聲。
雲萱見姐弟兩人遲遲不肯動口,隻好自己說下去:“其實蔣兄的把握不是很大,說不定到最後還是一場空,蔣兄與金夫人多年不見,正該是情濃之時,白某怎麼好做那刹風景的事?不如此事就此作罷,白某這就告辭了。”
她說著,起身欲走。
蔣玥一下急了:“等等,”他還沒弄明白“雲萱”怎麼變成了“白軒”,但他好歹也在江湖上走過,知道雲萱或許是因為哪裏不便便用了化名:“我蔣玥雖不是什麼德行極佳的大人物,可知恩圖報還是明白的,我說了給你治便是給你治!”
他這話說得擲地有聲,但雲萱明白,這人這麼說,還是因為她這個最新的病例在這兒,他心癢難耐,想要試手罷了。
但這話的效果不差,蔣玥和金鳴齊齊看向金夫人。金夫人麵上雖有不鬱之色,卻歎了口氣:“好了,你們都別這麼看著我,倒顯得好像我十分不盡人情似的,你要是那麼想去,你去就是,何必來管我!”
說到最後,她還是有些堵氣了。
蔣玥也聰明了許多,故作為難道:“白賢弟這病十分罕見,治她很麻煩,隻怕一兩年都未必能夠治好,我與夫人才剛團聚,實在是舍不得就此分離。”
金夫人神色微動,眼中露出為難之色,還好沒有翻口就說,不舍得就不要去之類的話。
雲萱便道:“蔣兄不知此去可有什麼凶險之處?”
蔣玥搖了搖頭:“這倒沒有。”
雲萱看一眼金夫人,把最後的目的說了出來:“沒有的話,那何不跟金夫人一道,你們夫妻二十多年沒見,此一番正好出門遊曆啊。”
蔣玥猶豫地看向金夫人,連雲萱都用乞求的眼光看著她。
金夫人知道雲萱跟她弟弟交好,曾在弟弟幾次危難之時出手幫過他,她的話,真不好立時就拒絕。
金夫人抵受不住,卻又不甘認輸,恨恨扔下一句:“你們都來逼我!”便甩袖而去。
蔣玥手足無措地留在原地,倒是原本自從雲萱提出讓金夫人跟著去采藥時,一直把自己存在感縮小到最低的金鳴挑了挑眉,笑道:“好了,不用擔心了,姐姐那裏沒什麼問題了。”
金鳴果真說得沒錯,不知蔣玥後來跟金夫人單獨說了什麼,隔天她便同意了要一同出門的建議。
雲萱的病也的確耽誤不得,幾個人兩天之內就把行李理好,準備出發了。
臨行前,金夫人把金鳴單獨叫到一邊囑咐:“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走了你便可以無法無天,沒門!你死了心吧,那個女人,隻要我還在一天,她就休想進我金家的門,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