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萱說完這句話,心髒就驀地一縮,好像被瞬間急凍了一樣,她差一點一頭栽倒在地!不好!身體的毒素餘毒未清!
慕昱清擔心地問道:“怎麼了?可有不適?”
雲萱扶了下椅子,虛弱地擠出一個笑來:“沒事。”可她那站都站不穩的樣子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沒事。
雲萱怕他再問下去,忙轉移了話題,切齒道:“現在該不會是所有人都相信了郭佩兒的鬼話吧?”
慕昱清臉色微微一僵,沒有否認,皺眉問道:“你們是怎麼碰到一起去的?”
雲萱道:“是靜妃娘娘邀我去她宮裏坐坐,在路上的時候我碰到了郭佩兒,她便借著要跟我‘討教’的名頭打了我一鞭子。”
慕昱清的眉頭皺得死緊,雲萱生怕他因為這事自責,畢竟他們兩人誰也沒想到事情就巧到這裏來了。
早上進宮前,在馬車上的時候,慕昱清就幫她打探來了消息,知道郭佩兒這些天因為有點小恙在身,她當天早就跟皇後告了假,不會到皇後宮裏請安,也就是說,一般情況下,雲萱跟郭佩兒是打不到照麵的。
但誰知道她就這麼倒黴,這郭佩兒不是生病了嗎?怎麼她去靜妃那裏串個門,偏偏還能在路上被她逮到!
雲萱忙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握住慕昱清的手道:“郭佩兒那個德性別人還不知道嗎?肯定沒有多少人相信她的。對了,你回來的時候不是說過,要早點回來的,怎麼,是碰到什麼事了嗎?”
慕昱清便把他在殿上的事說了,主要是:“燕王一直在纏著我喝酒,他好像有什麼事跟我說。”
雲萱聽慕昱清一說,她也覺得奇怪了:畢竟他們兩夫妻已經是被皇帝所厭惡的棄子,稍微有點頭腦的便不會再跟他們接近,萬一皇帝連帶著恨上了跟他們親近的這些人可怎麼辦?像燕王跟慕昱清的關係之前便稱不上有多好,現在在他們出事之後還願意湊上來,不是找他們有所求,就是可能真遇到了難事需要發泄。
雲萱的念頭剛剛轉過來,便聽慕昱清道:“明天咱們就出宮吧。”慕昱清的眼神在雲萱受了傷的手上一滑而過:他到現在都還能記得,這姑娘一雙玉白的小手之前是有多細膩白潤的,結果一進了宮,就變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他的心一絞一絞的,疼的厲害。
雲萱出了宮,他也好沒有了顧忌,正是該放手對付那些以為他失了勢就要跳出來給他好看,以為他再也無法反擊的混帳的好時機!
雲萱也不想剛剛新婚便把日子過得腥風血雨的,雖然對郭佩兒仍然十分不甘,但還是柔順的點了點頭:“好吧,咱們早點睡吧。”
說是睡覺,但雲萱的手之前傷得這麼重,古代又沒有麻藥,她疼得根本就沒辦法真正睡著。
但慕昱清抱著雲萱,從她的呼吸聲裏就判斷出,她根本沒有睡著。她在忍受著痛苦,但她痛苦的同時,受煎熬的何嚐沒有他?
他曾發過誓要保護她,但新婚的第一天,她就受到了這樣的傷害,他的愧疚幾乎要把自己逼得喘不過氣來。
雲萱在床上輾轉半夜,終於忍耐不住地坐起來:“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放過她!”她長得這麼大,還沒有誰給她這麼大的委屈,她啞忍著,默默地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