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瑩瑩大驚,連忙喝斥那丫鬟:“你怎麼在做事?!快點去把燙傷藥拿來!”
雲萱的身上茶水的印子滴滴答答的,一盞茶全倒在了她的身上。
她身上那身名貴的繚綾紗裙子已經燙得起了皺,顯然是不能穿了!
袁瑩瑩一邊拿著帕子幫雲萱擦水漬,急得要哭:“這可怎麼好?哎呀,王妃,這太失禮了,我,我!”
雲萱急忙起身,愛惜地看著裙子:“這裙子可是王爺送我的禮物,我得回去問問我們府裏的繡娘有沒有什麼辦法。今天就到這裏吧,袁小姐,我先告辭了。”
她也不理袁瑩瑩在後麵哭喪著臉叫著“王妃留步”,帶著銀杏和雪杉兩人快步離開了袁大將軍府。
這一幕,看在別人的眼裏,就是她和袁瑩瑩兩人起了爭執,在鬧矛盾,雲萱負氣離去。
而雲萱出了府,銀杏看著她被燙得開始起泡的手也要掉眼淚了:“王妃的左手還沒好,右手又受了傷,這王爺看到又要心疼了。那位袁姑娘真不會做事,連個丫鬟也是毛手毛腳的。”
雪杉沉默一些,但也皺著眉頭盯著雲萱的傷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雲萱笑了笑,雪杉立刻覺得了不對:“王妃——”但她沒說完,人已經軟倒在了車廂裏。
雲萱看著這兩個幾天來一直寸步不離地跟著自己的丫鬟,對著二人小聲說了一聲:“抱歉。”把自己抽空準備好的一套潛行衣從座位的下麵翻出來出了馬車。
馬車上原本的車夫位上也倒著一個人,雲萱把那人搬進馬車,在馬車上輕輕拍了一鞭,等到馬兒跑出了視線範圍之後,便返回了安北都護府。
雲萱本來不想用這樣的法子,但奈何慕昱清好像是猜到了她想怎麼行動一樣,這幾天一直把她看得死緊,她根本找不到法子出門,沒辦法,她隻能行此下策。
借著袁瑩瑩相邀的那一天找到機會行動。
事實上,要不是連袁大將軍的住處,以及安北都護府的大致方位她不清楚,雲萱在接到袁瑩瑩的邀請之後,才會費力去跟袁瑩瑩周旋一番,好得到具體的位置。
她離開的方向在北角,正好經過袁瑩瑩住的院子。
那院子裏的幾個女孩子果然不怎麼和睦,雲萱隔著老遠就聽一個女孩在尖聲地罵:“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尊貴的官家小姐嗎?到了這裏,還不是跟我一樣,要等著叔父給找一個體麵的婚事?”
袁瑩瑩難堪地站著,聽見那個女孩子罵她,氣得反駁道:“我是來看望叔父的,你別血口噴人!”
那女孩子一點也不讓人,冷笑道:“這鬼話你真的相信嗎?你今天接待的那位夫人穿得很好吧,想必那就是叔父給你找的夫君家的主母吧?怎麼,你是在提前跟主母打好關係嗎?”
“你!”袁瑩瑩氣得發抖,指著那女孩子半天沒說出話來。
那女孩高傲地“哼”了一聲,甩手進了院子:“還以為是個跟別人不一樣的,原來也是跟我們差不多,不知道她是在清高個什麼勁。”
屋子裏傳來大聲的轟笑聲,袁瑩瑩忍了幾忍,沒有忍住,終於輕聲地哭了起來。
她大概是怕自己的哭聲被人聽到了笑話,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跑向了自己的屋子。
這女孩子看著穿得光鮮,背後卻也有這樣的情非得以,雲萱心裏對她生起了一點同情。
被人這麼辱罵,她也沒想過要報複,這應該是個品行差不了多少的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