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一出來,所有清流都對他很失望,此人為了鑽營,竟然自己連降兩級,去做了臭不可聞的鹽官。
誰不知道能做鹽官就可以代表著能大肆撈錢?不管人家心裏怎麼想,嘴上的必然是眾口一詞的譴責。
為了發財能做到他這一步,連臉麵都不要了的,當今一朝,唯此一人!
連他那個道貌岸然的父親為了撇清跟他的關係,都跑到禦史的衙門當眾大罵他一場,差一點要跟他斷絕關係,後來還是在旁人的勸說之下才憤憤離去。
盡管被自己的父親這樣指責,這個人居然還是不改初衷,但吏部去做了轉職手續。
事情到了這一步,是那些有共同理想的同僚,朋友,親人幾乎是全部離他而去,他的恩師大儒周道顯當眾表示要跟他斷絕關係,不許他再登門。
太丟人了,愛錢的官員不少,但是像他吃相這麼難看的,還真的沒有。
大家都以為他必然羞愧難當,可雲琚的生活卻沒有這麼糟糕,或許他是失去了一些朋友,但是,他收獲了另外一些“朋友”, 比如,這段時間跟他幾乎好得穿一條褲子的大貪官童滿貫的兒子童浩。
此人雖然沒有當官,但眾所周知的是,他經常為他的父親穿針引線,認識的官場上的人不少。那些人的名聲當然都不會好到哪裏去,可是人家得了實惠啊!人家有錢哪!
夜半,上京城某酒樓之外。
雲琚醉醺醺地出來,正準備攔一輛馬車,一個穿著花衣的小姑娘突然攔住了他的去路,那小姑娘紅著眼睛質問他:“你真的要這麼做嗎?你不要你的前途了嗎?”
“前途?”雲琚斜眯著醉眼哈哈大笑:“我現在做的事情,難道不是在謀前程嗎?”
“他叫什麼前程?”小姑娘氣憤地問道:“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你的前程就是跟這些貪官汙吏混在一起嗎?”
“用不著你管!”雲琚想用力地揮開她,但是他喝得大醉,一點力氣也沒有,反而被這個小姑娘一把架住,把他往自己的車上拉:“不行,我非得讓我爹來教訓你!你簡直是個大混球,大傻瓜。”
“讓開!讓開!”雲琚無力地揮舞了幾下手,但這小姑娘的力氣大得驚人,他根本就不揮不開她,隻能由著她把自己拖到了一邊。
眼看她真的就要成功的把雲琚拖到他的馬車上,這時酒樓裏又走出來幾個人,有人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問道:“雲兄你有麻煩了?”
小姑娘剛剛要說話,雲琚已經搶先說道:“不錯,這個女人真是討厭你快叫人幫我把他趕走!”
他說完之後,轉身向那個人走去,完全沒有去看在他的身後,那個小姑娘的眼神有多麼的傷心。
那個人聽了他的話之後,果然叫來身後的幾個人把小姑娘團團圍住,為首的一個人嘿嘿淫笑道:“小丫頭,這麼喜歡跟男人糾纏嗎?那哥哥來陪你玩一玩哪,哥哥雖然沒有雲大人長得俊,可哥哥的物事也不小,一定會讓你快活的。”
小姑娘聽得似懂非懂,知道不是什麼好話,急得大叫道:“走開,讓開啊!”
她從人群圍過來的縫裏看到,即使她處於這樣危險的境地,雲琚仍然走得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