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風雲突變,晚上宵禁的極早,雲萱回家一覺直接睡到下午,溜溜達達地出門吃了一點東西,看著時辰差不多,便去了盧臨家。
其實她也不知道燕王在不在皇宮,但是想來,這世上,若說還有一個人希望他的父親醒過來,那這人是燕王無疑。
慕昱清雖然不受父親的待見,但是,他遠在邊關,就是太子想要對付他,也要考慮考慮鞭長莫及的事情。
而他這幾年受到父親的厭棄,要兵權沒有,在朝堂上也說不出話,幾乎是寸步難行。太子真的動了殺心,隻需要送一壺毒酒,他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隻有他的父親活著,他才有活著的機會。
但是,宇白那個樣子,說不定是整個府裏所有的地方都搜遍了,直到那一處重兵把守的地方,他也是情非得已才大開了殺戒。
如果那樣找不到,那隻有可能他躲在了皇宮,或者在其他的什麼地方。但是雲萱已經沒有精力去找,京城之大,想要找一個刻意躲起來的人,何異於難於登天?
她沒有什麼說服力的說服著自己對宇白的欺騙,皇宮裏的把守像從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雲萱在那裏沒有逗留多久,便發現了正常到不正常的地方:按道理說,現在朝綱如此不穩,皇帝還生著病昏迷不醒,皇宮應該加重把手,為什麼還是維持著原樣?
她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很有可能,皇宮金吾衛的領導權還沒有落到太子的手上,所以他無法調動人手。
也對,因為是最忠於皇帝的一支力量,皇帝沒有命令,誰能調動他?太子雖然身份在上前最高,但他畢竟還不是皇帝。
當然還有一個人有這樣的權利,曾銓。
也許慕昱陽想動用這股力量,但是皇帝沒死,皇宮沒有到最危險的時候,他隻要還想要一點名聲,就不會把曾銓逼迫得太緊。
但是他沒有動,這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至少這兩個人還在博弈。雲萱暗暗的把自己觀察到的情況記下來,先往以前的戚貴妃寢宮,也就是重櫻宮行去。
戚貴妃因為自己那一次跟她作對,失去了奮鬥多年的貴妃之位,原本像她這樣有長子在手的高位妃嬪,想要恢複位份相當容易,但是奈何她自己的兒子不爭氣,她的嬪位也就死死地她套在了她的頭上。
到現在為止,還住在重櫻宮的側殿中,不過好在皇帝還給她留了最後一份顏麵,並沒有讓重櫻宮再住進來一位主人。
戚貴妃從來霸道,自己落難了怎麼肯讓別人看笑話?因此,這些原本住在重櫻宮裏的低位嬪妃,全都走的走搬的搬,全都離開了這裏。偌大一個重櫻宮,現在隻剩下了戚嬪一個人居住。
皇宮裏的女人睡得都早,雲萱在重櫻宮裏草草查過一番,便知道沒有人。
想了想,又朝皇帝住的大政殿而去。
還不等她靠近,她便知道,燕王不可能在那。
那邊裏三層王三層,起碼圍了幾百人在附近,是整個皇宮裏守衛最森嚴的地方,更別提她之前在燕王府小院裏看到的情形,相對於此,那才叫是真正的小巫見大巫。
除非燕王能變成蚊子,否則,他是不可能藏在這裏的。
雲萱轉了轉,又去了之前皇子們成年前居住的東五所,依然一無所獲。
期間,宇白一直沉默的跟在她的身邊,這時候終於忍不住了:“你怎麼是這樣一個找法?你這樣找,什麼時候才能找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