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的時候,雲萱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將大理寺卿景正準備劫到醬料工坊。
小老頭一開始特別不配合,準備大喊大叫,雲萱連忙拿出燕王的玉佩,景正這才安靜下來,問道:“王爺不是在宮中嗎?”
還不等雲萱回答他,他自己先恍然大悟了:“哦!原來前天是你救了王爺出宮!”
不用雲萱再試探了,此人是燕王心腹無疑,否則這麼機密的事,他怎麼一語道破了?
在外界的傳聞中,燕王可是因為太子掌權,正縮在府裏一步不動,即使自己的父親命在旦夕,也不踏出府門一步呢。
確定了彼此的身份之後,景正打發了等在門外的人:“諸位先回去吧,老夫在這裏還有些卷宗要查。”
將人支走之後,景正跟著雲萱到了醬料工坊。一見到燕王,他就老淚縱橫:“殿下,你怎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燕王穿著從屋主人那裏順來的粗布褂子,倒沒覺得有多委屈,忙摻起景正:“讓大人擔心了,本王沒事,隻是,現在外麵情況不明,在這裏先避一避。”
兩人說了幾句話,見雲萱一直杵在那裏不走,到底也不好意思說出把雲萱趕走的話,景正微一遲疑:“殿下還是早日回王府為妙,明天老臣便會聯合幾個大臣,親往燕王府迎殿下出府,老臣可要看看,太子殿下敢不敢攔老臣!”
前幾年慕昱宏在皇帝“生病”時把持了一段時間的朝政,不管他懂不懂政事,但他對文臣們的態度極為恭敬。而且他是長子,在繼承權上天然就占據了製高點,因而,他在那些年裏很拉攏了一些人心。
燕王卻擺了擺手道:“不必了,我在這裏有些事要請景大人幫忙。”
景正問道:“什麼事?殿下但有所言,老臣必赴湯蹈火。”
燕王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來遞給景正:“明天上朝,還請景大人把信上的內容呈予殿上。”
景正拿過信來看了片刻,臉上現出訝異之色,驚道:“這……”卻隻說了一個字,想來是想起身邊的雲萱,有些顧忌地住了嘴,隻是臉上現出一分焦急之色。
見此情景,雲萱就更不能走了,想來也是有大戲能看。
慕昱宏見狀,歎了口氣:“景大人有話直說吧,這位雲女俠是自己人,有什麼事,不必瞞著她。”
景正瞪雲萱一眼,無奈地道:“那好吧,殿下選在明天向太子發難,可是,依老臣看,太子殿下根基已成,不是我們輕易能夠撼動,恐怕殿下這麼做,隻會打草驚蛇。”
燕王憂慮道:“可是,我有可靠消息,父皇的病不是那麼簡單,現在太子圍著父皇的寢宮,除了他那一派的人,我們都進不去。時間長了,我隻怕父皇……”他語意中透出一股深重的不詳之意。
景正沒有馬上回答,疑惑道:“殿下怎麼會那麼清楚?我們聽到的消息,卻是陛下的病情雖怪,但一時還不至於危及性命,隻需靜養,等禦醫研製出製病的法子後再行治療也來得及啊。”
燕王那段時間天天在宮裏,就算他被困在宮裏沒辦法動,可不是還有其他人嗎?怎麼可能不清楚這事的來龍去脈?可是,畢竟埋伏在宮裏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見到成效,這話說出去也忒丟人了些,他便遲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