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完,她恨不得自己先扇自己兩巴掌:她可是一句話一個釘子的,這承諾眼看她是做不到的,難道說真要拚了老命救人?
曾銓就不說了,雲婧長著這張臉,她就是救了她,可能把她藏到哪裏去?
北疆嗎?
開玩笑,雲婧可不像她。她就算被餘氏苛待,可也不是天生生養長大的,她是溫室裏的花朵,哪可能受得住北疆的風霜刀劍?
雲婧卻輕輕搖了搖頭:“不啦,我真的在這裏過得不錯,這裏的人現在都怕我,我要做什麼她們都聽我的,一點也不敢違背我的意思,這多好。”
好個P,雲萱差點罵髒話。
別人怕她隻怕是怕她發瘋,哪裏是怕她這個人?
可是,她人都瘋了,又何必來說這些讓她不開心?
雲萱勉強笑著:“好吧,你過得很好。”
雲婧現在卻特別敏銳,立刻就聽出了她話裏的敷衍:“我是說真的!”
雲萱真不想跟她說這個話題了,這個話題,一碰,都是傷。
她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你拿著這個,如果有人對你不利,嗯,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想傷害你,你就把這個瓶子裏的東西倒一點出來,那些人立刻就會暈倒。嗯,也可以抹到指甲上,抹到簪子裏,隻要稍微劃破那人一點皮,他就沒用了。”
到時候,隨你做什麼都行。
雲萱最想讓她做的,就是把太子削一頓狠的,可想也知道,雲婧這樣的性格,隻怕是做不來這樣的事的。
她也隻是想想,總要讓她有個保護自己的法子。
雲婧翻來覆去的看著那個瓷瓶,喜不自勝的樣子:“是嗎?還有這麼好的寶貝?這可太好了!該從誰開始呢?”
她歪著腦袋,很快就想入了神。
雲萱見狀,忙道:“好了,現在是該休息的時候了,這些事你以後再想,快睡覺吧。”
哪知,雲婧固執地說道:“不要,我要是睡了,姐姐就走了。”
她能說出這樣的話,到底是傻,還是不傻呢?雲萱狐疑地看著她,可她澄澈的大眼睛裏是滿滿的,孩子氣的委屈。
雲萱突然又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了。
但不管真假,現在天快亮,她必須要走了。
她隻能拍拍雲婧的背:“我得走了,天亮要是不走的話,我就要魂消魄散了。”
雲婧的眼神立刻驚懼起來:“不要!我不要姐姐魂消魄散!”
雲萱不忍心看她的眼神,一個絕色大美女像你釋放著無辜的電波,除非是柳下惠才能真正地心神不亂哪!
她隻得加重了語氣:“那你就得放姐姐走,你不希望,姐姐隻能回來看你一次吧?!”
雲婧這時候真是特別聰明,她立刻就認識到了她話裏的鬆動:“姐姐說,你以後都能再來看我了?”
雲萱遲疑了一下:“那要看你會不會還像這次一樣地耍賴啊!”
雲婧忙把手放下:“沒有,我才沒有耍賴,姐姐走吧,我,我,我會想你的。”說到最後,她終於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唉,絕色大美人的哭泣都那麼的惹人心憐,要不是時間上來不及,她還真的差點脫口而出:“我多陪你一會兒了。”但是,遙遠的天際已經傳來雄雞報曉的聲音,她的確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