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假如慕昱清和雲萱其中有任何人站在這兩人麵前的話,便會認出,這個說話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被慕昱清所棄掉的另一個女人,扇嫵。
她原本就生得嫵媚,這樣含媚帶笑的一句話讓她說出來,更是要讓人的魂都被勾掉一半。
可是木朋隻淡淡笑了一聲:“你這張嘴巴,可真的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便偏頭去看扇嫵:“不出意料的話,王爺很快就要嗅著味找到這裏了,我們得動作快些,趕緊離了此地。”
扇嫵嘟了嘴:“整日裏躲去躲來,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咱們也不是要跟王爺作對,何苦弄得這麼辛苦呢?”
木朋淡笑一聲:“你懂什麼,他是天上的煞星出世。這世上,還真沒幾個能受得了他的人。不過,你說我們躲去躲來的話,不出意料的話,應該不用很久,我們便可以不再這樣過日子了。”
扇嫵好奇地問道:“那得要多久啊?”
木朋笑而不語,扇嫵哼了一聲:“你就是這點最討人厭了,什麼事都搞得神神秘秘的,弄得別人好像都沒你聰明。”
木朋點了點她的鼻尖,笑一聲“調皮。”轉身自顧收拾東西去了。
扇嫵盯著他,運了半天的氣,卻知道自己再是想反抗,也不會扭過眼前的這個男人。
有時候,她簡直懷疑,自己半路裏回了頭,卻找到這個男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現在也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除了愛裝神秘這一點之外,木朋在其他方麵還是個不錯的人。
她曾經愛過慕昱清,用了她所能想到的最激烈的辦法想要去得到她。
她盡力了,便該再不留遺憾才是。一輩子這麼長,她所看到的風景還這麼少,為什麼要為了一個男人,卻失去一切呢?
何況,她找到的這個男人文文弱弱的,就是有時候說不過他,她一頓拳頭下去,這男人就老老實實了。
比起那個武力值超高的王爺,這又是一樁數也數不盡的好處。
這樣一想來,其實她也不算很虧。
扇嫵本來有些不高興的,但是經過這麼自我一開解,她又樂了起來。
倒是木朋看著她,眼底有些笑意:這丫頭,在風月之地待了這麼些年,學到了一些女子爭風的小把戲,但居然還保持著這樣純真的本性,說來說去,也是一樁奇事。
這一邊,灰鶯給雲萱化完了妝。
她對著耙鏡看了半天,也不得不歎一句“服”字。
鏡中的人粗手大腳,眼皮腫成一條小線,嘴唇有些發厚,皮膚也黑黃黑黃的。說不上有多難看,但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雲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而且她隻需要在一個月之後找個機會出宮換妝,便可以再扮演下去。
這樣做對皮膚的傷害其實挺大的,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再計較這些小問題,未免也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雲萱也不覺得,以現在這樣一觸即發的氣氛,她會需要在宮裏待一個月之久。
皇帝與太子在大政殿內外對峙,而太子與朝臣在朝堂內外對峙。
他那個遍尋不獲,早就不知道藏在哪裏的兄弟也在暗暗地給他找麻煩。
太子也真是太能作了,他是怎麼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把自己弄得四麵是敵的?
雲萱直到進宮到了桂枝的房中住下來,也沒有想清楚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