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燕的胳膊輕輕巧巧地往後一甩,竟然令靜妃手中的匕首撞得往後倒轉了一個方向!
她本來是要舉起來秋燕的,這一下,竟像是她自己的心髒送到了匕首之下,插了個正準!
屋子裏僅剩的三個人都呆住了。
靜妃的口中湧出血來,眼見得是受傷頗重!
雲萱再也無法隱藏下去了,當此一刻,隻要是個人都知道,靜妃的性命就在旦夕之間!
她現在還不能死,自己真的是有太多的事情想要問她,有太多的秘密想要知道!
她急急奔出來,一指將受到驚嚇的秋燕點倒,翻出蔣玥給的續命丹就朝靜妃嘴中塞。
蔣玥的神藥到底有多靈驗,這不必細說。靜妃原本因為失血而開始蒼白的臉色竟然開始變得紅潤起來。
她的嘴中“嗝”地一聲呼出一口氣,除了血流得慢了些之外,話也能說了。
她眼睛轉了轉,視線停在雲萱的身上:“你?桂枝?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先是疑問,隨後了然的笑道:“原來你的身後也是有別人。”
雲萱知道事發緊急,別過臉用手在臉上抹了幾下,再轉臉時,已經恢複了之前麵容,肅顏問道:“你可認得我嗎?”
靜妃的臉上露出些恍惚的神色來:“阿卉,竟然是你,你回來找我算帳了嗎?”
雲萱知道,她的這張臉跟她的生母白卉長得極像。靜妃之前受了重傷,哪怕是用續命丹強提她的精神,她因失血過多,也難免會受到些許影響。
雲萱並沒否認,眼睛看著靜妃:“哦?你竟也有覺得對不起我的那一日。”
她原本以為靜妃會順著她的話認個錯,可沒想到,靜妃竟嗬嗬地笑了起來:“對不起?我隨便說一說,你也當真了?我對不起你?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天真?”
她就像身體裏還藏著另外一個人一樣,她的這些話裏的腔調活像是非但她不欠白卉的,反而還嫌棄白卉做得不好,帶累了她一樣。
這腔調雖令人不舒服,但老實說,雲萱在聽到時反而是鬆了一口氣:這樣的畫風才像是靜妃那樣自私自利,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女人做得出來的事嘛。
雲萱度量著白卉的回答,傷心地問道:“事到如今,你還如此抵賴,我白卉對你掏心掏肺,你就是這樣回報予我?”
靜妃麵對這樣憤怒的質問,她非但不感到心虛,反而哈哈笑起來:“是嗎?掏心掏肺,那你為什麼不幫我到底?明明,你告訴我,不管我遇到什麼事情你就會幫我的!可是,我喜歡的那個人,他隻是有個妻子,你得知之後就不肯幫我了!那個人他有妻子又怎樣?我們才是朋友啊!你不幫我,你幫她,你好意思說你對得起我了?!”
靜妃的理由如此無恥得光明正大,反而叫雲萱不知道如何對答了。
靜妃現在顯然是說得激動了起來,明顯也不需要雲萱再質問她,她像是憋了很多年,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散的渠道:“我告訴過你,他的妻子身體不好,早晚會死,你是怎麼說?你居然罵我冷血!這是一個朋友該做的事嗎?為人朋友,難道不是在朋友有求的時候你必應嗎?”
雲萱真是目瞪口呆,靜妃這無恥得連遮羞布都懶得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