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萱握著他的手,用自己最大的誠意看進他的眼睛裏,認真地說:“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呢?我隻是想,這張聖旨有可以拿來利用的地方,你這樣隨手銷毀它,未免也太過浪費了吧!”
她盡量使她的語氣充滿了嬌嗔,但是顯然效果不佳。
因為慕昱清沉默著,一直沒有說話。
雲萱笑了一聲:“你要想啊,我如果真存了此心,我怎麼可能會把詔書給你看,畢竟,這世上知道這個詔書的,也就隻有我跟那兩個人了。而我毀了它,那兩個人隻要沒有證據,那就隻能就此作罷。”
她說的那兩個人自然指的是曾銓和張笈。
她緊緊握著慕昱清的手,盡量輕鬆地笑道:“這一點上,你可就沒有我聰明了,你看看,我來教你,到底怎麼能把這個詔書做得有利用我們一點。”
她的手指在她名字上麵劃了一個圈,笑著輕描淡寫道:“你看,我回去的路上點篝火,不小心把它引燃了,雖然聖旨防水火,但是掉進去後還是少了些東西,比如說,這裏,再比如說,這裏。”
慕昱清隻是剛剛鑽了一個牛角尖,此時見雲萱一心一意地在給他謀算,終於放下滿心的猜疑,將她擁入懷中,喃喃道:“萱萱,別離開我,你別離開我,你若是離開我了,我真的,說不定會瘋。”
雲萱鼻子發酸,恨不得給過去的自己一個狠狠的巴掌:她到底是怎麼回事?過去那樣混帳,一次次的辜負自己所愛的人,那樣寶貴的時光,過一天就少一天,她怎麼會舍得在最後的倒計時裏缺少有他存在的日子?!
雲萱看著慕昱清,眼見他的唇要壓下來,忽然想起一件大事,忍不住驚叫了起來:“糟了!你來得太早了,現在要怎麼辦?”
雖然說有很多時候早不宜遲,可是,有更多的時候,時機很重要,不能過早或過晚,就得在剛剛的那個時間點裏才叫是真正的完美。
慕昱清帶著這麼些人夜裏趕路過來都是吃的自帶的幹糧,就這樣,也用了二十天左右的時間,那麼說,假如京城裏的局勢沒有惡化,甚至是太子用他的邪惡恐怖鎮壓住了反抗的聲音,無論是哪一種,都說明慕昱清需要在這裏等著。
假如沒有詔書的話還好說,反正無論怎麼做都是造反,當然是順著自己的時間表來打比較爽了。
但是,現在有了詔書,那就不必要用最吃力的方法與別人角力。然而,時機不對。
太子現在靠著邪勁整服了兄弟和大臣,雖然隻是暫時的,但是他有著無與倫比的,天然的號召力,隻要是太子一呼,不知多少人會投奔過去,到時候,他羽翼漸成,隻怕會更加地難打。
太子不知是吸毒,還是個性本該如此,反正他自從掌權以後行事就越發的邪,邪得能讓滿朝文武都不敢惹他的份上,那也是個本事,是個相當難得的本事。
“我們該怎麼辦?”雲萱這一分析,頓時棘手得一再咬指甲。
慕昱清將她的手拿開,輕斥道:“幹嘛,別傷害到自己。”
雲萱訕訕把手拿掉,小聲道:“我著急嘛。”
她著急什麼?她還能著急什麼?
一想到這裏,慕昱清的胸膛裏就像開了鍋似地鬧騰著,他再也忍不住滿心的笑意,將她攬在懷裏:“放心吧,你怎麼變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