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治療方便,木朋他們住在京郊的一個小莊子裏。
這裏不挨天不著地,交通既不是很方便,也不是不方便,非常適合療養。
正好現在的天氣萬物滋生,鳥語花香,一路走來,全是讓人驚歎的好風景、。
但是雲萱無心欣賞風景,她騎著馬看到了那截粉牆黑瓦之後趕緊勒停了馬。
將馬鞭甩給從人,自己快步跑了過去。
一推開門,她先愣了愣,立刻朝來人撲了過去,又哭又叫:“你這個壞蛋,你壞死了,你醒了怎麼不去找我?!”
那個人穩穩地接住雲萱,摸摸她的頭發:“今天剛剛醒,怎麼?你不在這裏陪著我嗎?”
正好這人第一個就問到了她這段時間最得意的事,雲萱嘿嘿笑著把她這段時間幹的好事講了出來,末了,還臉帶期盼地問道:“怎麼樣?你覺得我幹的?”
她原以為慕昱清會像以前那樣給她一個似高實低的貶義詞,隻沒想到,他這一回居然正正經經地誇了雲萱:“不戰而屈人之兵,倒是你做到了。”
雲萱低了頭,聽他接著道:“你老是想著要打仗過一過你的癮頭,你現在打不到了,不是很無聊?”
雲萱瞪大眼睛:“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是喜歡打仗,可是那隻是喜歡那種浴血疆場的豪邁和悲壯,我可不是一個嗜血之人。如果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我當然不會去衝著最蠢的那一級做起。”
慕昱清吻了吻雲萱的額頭,“辛苦你了。”
這是一個沒有任何欲望的,純潔的吻、
但雲萱生生為這個吻而感動得幾乎要流淚,仿佛這些天來的焦灼,受到了攻擊,受到的傷害都化為烏有了。
她恍然大悟:原來她不是不覺得受傷,原來她遇到的這麼多的對手,她不是不害怕,她隻是把害怕和傷害都封存起來,不讓有異心的人看到。
而在懂得的人麵前,她承受的這些不美好的待遇才是她最好的財富。
這一處小莊子本來也算是王府的財產。
當時狄王走時,皇帝雖然對他很失望很生氣,但並沒有奪走他的財產,而是將他貶得遠遠的。
因此,這些京城裏的產業還在。
雲萱在他懷裏躺了一會兒問道:“你還要回去嗎?現在他們那些人到處都在找你。”
慕昱清卻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道:“不急,讓他們先急一急。”
雲萱高興了:“那好,你就多陪我玩一會兒,這些日子我在宮裏悶著可真是悶壞了啊。”
慕昱清眸色濃黑,“好啊,可看在我病了的份上,要怎麼玩,得由我說了算。”
雲萱看著那人危險的黑眸,總有一種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危機感。
她所料不錯,幾乎經過一夜的折騰之後,雲萱才被放過。
以往每一次事後,她都能很快地入睡。
可是,這一次,她的心髒裏像放了一個冰塊一樣,簡直是透體的寒。
雲萱心上的寒意隨著心中寒冰的再起而開始重了起來:她想起了一件事,慕昱清的火毒解了,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壓製住她的寒毒。
也就是說,她將會在之前蔣玥預測的那段時間裏死掉!
黑漆漆的夜裏,雲萱眼睛睜開。她聽著旁邊慕昱清均勻的呼吸聲,不敢翻一下身,生怕叫他給發覺了不對之處。
還好,他大病初愈,估計也不會想到之後會有這樣要命的事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