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好了專輯,顧七月又是一路小跑著到了地鐵站,搭乘地鐵順利地回到家,認真仔細地把專輯擺放在書架上之後,看著書架寬敞的空格,做著能夠把整個書架都塞滿自己專輯的美夢,到浴室裏洗了一個戰鬥澡,然後再自己一路小跑著前往公司,輸入密碼進入公司之後,就到練習室去開嗓了。
“烏龜”的定位依舊是情歌,顧七月還是不需要搭配舞蹈表演,這也意味著現場發揮依舊是最為重要的部分。其實“烏龜”這首歌的音調是比較流行風格的,沒有展現高音的區域,但這首歌對中音部分的穩定和低音部分的銜接卻要求頗為嚴格,反而十分容易出現音準問題。現場想要表現出色,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對於外行人來說,“唱功出色”的定義似乎就是飆高音,這也是九十年代美國女歌手瑪麗亞-凱莉、惠特尼-休斯頓之後所掀起的風潮,高音部分的準確控製——甚至是海豚音的運用,往往會讓人產生驚豔之感。換而言之,也就是有一個爆發點,把所有能量都宣泄出來,自然能夠讓人眼前一亮。
但對於內行人來說,想要把慢歌唱好才是真正的細活,特別是爵士、民謠這一類沒有明顯借力點的歌曲,如何掌握音準、如何掌握節拍,最重要的是如何展現情緒,這都是無比困難的部分。真正高明的歌手,每一句歌詞都是有故事的,每一句演唱都是有情緒的,那種迎麵而來的畫麵感能夠將音樂的靈魂完全展現出來,這才是真正打動人心的。
當然,“烏龜”的演唱難度算不上高,至少沒有“像中槍一樣”那麼難掌握,事實上顧七月目前演唱過的三首歌反而是“不能分手的女人,不能離開的男人”難度最高,如何在不過度炫技的情況下,將歌曲的情緒用歌聲緩緩滲透出來,著實考驗現場唱功。不過,“烏龜”也絕對稱不上容易——演唱也許十分簡單,但唱得好卻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今天迷你專輯發行了,這一周就要回歸音樂舞台了,顧七月必須抓緊時間好好練習。
李然打開練習室大門時,就看到了正在傾聽上一遍演唱錄音的顧七月,剔除了伴奏的單純演唱部分,顯得有些單薄,顧七月盤腿直接坐在地上,不斷搖著下巴,看起來似乎十分不滿意。李然不由微微挑了挑眉,“有問題?”
顧七月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李然,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示意讓李然等一等,然後又回頭繼續傾聽錄音去了。李然站在旁邊嘴角有些抽搐,現在整個韓國娛樂圈趕如此無視他的人也找不出幾個來,但他還是安靜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
聽完錄音之後,顧七月站了起來,低聲說到,“剛才節拍錯了好幾次,而且音準有兩個地方出了很明顯的錯誤。今天聲音感覺不是很好。”顧七月的眉頭緊緊湊在了一起,滿臉都寫著“我不滿意”。
但顧七月還是甩了甩頭,似乎想要把煩躁的思緒甩出腦袋一般,然後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李然,“所以,你找我什麼事?”可李然卻拿出了手機,豎起食指放在了顧七月眼前,示意讓她稍微等一等,然後就打著電話走出了練習室,到走廊裏去接電話了。
看得顧七月目瞪口呆,因為她明明看到,是李然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出去的,而不是臨時來電話了!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李然就是故意在她開口時打電話的。想起剛才自己讓李然等待的手勢,顧七月不由皺起了鼻頭,朝著門口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沒有想到冰山居然如此小心眼,真是萬萬沒有想到!
可是,就在這時,練習室門就打開了。李然就看到了顧七月那其醜無比的鬼臉,兩個人四目相接。
顧七月不由一噎,訕訕然地恢複了正常表情,低頭摸了摸鼻頭,咬著唇瓣懊惱地磨著牙齒。李然卻是抿了抿嘴角,掩飾住自己嘴角再次抽搐的衝動,聲音平穩地說到,“過來找你是有點事,有個節目想要邀請你出演,我過來詢問一下你的意見。”彷佛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顧七月也裝作若無其事地抬起頭,可是視線卻不敢去看李然那雙深邃的眼睛,隻是撓了撓頭,“什麼節目?你還詢問我意見,節目的話,直接出演就好了。”
李然卻注意到了顧七月那微微泛紅的臉頰,沒有想到性格爽朗的顧七月也有因為太過窘迫而羞澀的時候,“‘兩天一夜’。”思考歸思考,李然的話語卻沒有停頓,直接就說出了答案,公事公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