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桂姨打掃了。”
“誒,我分內的事情,說什麼麻煩啊。少爺餓了嗎,我燉了冰糖雪梨,還熱著呢。”
“不吃了,你照顧她吧,我去洗澡。”
走到門口他又停下來,“明天收拾個房間出來,她以後住這裏。”
桂姨一喜,連連點頭。
奕輕城睡客房,折騰了一天累夠嗆,一件一件的衣服散落在地上,一邊脫一邊思考。
手機“滴滴”響了兩聲,他快速的瀏覽了一下,這一次,他除了周身籠罩的陰雲更加濃重之外臉上也多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恨意。
一覺醒來,涼夏醒過來頭疼欲裂,入眼的都是些明清時候的舊物。這是什麼地方?
“該死,我喝醉酒穿越了?”
顧不得穿上拖鞋,她光著腳跑到了外麵,天空中飄起了雪花,很大的一個院子。樹葉上的積雪有點厚,估計雪下了有一會了。
右邊是一條窄窄的胡同,間隔兩米就會有木頭的柱子,窗戶是老式的,還有石頭刻成的佛像。
要不是看到了正在練習書法的奕輕城,她真的以為穿越到了明清時候。
“怎麼不穿鞋子?”
看到她進來時,他俊美淡然的臉上有一絲難以形容的快樂。隨即皺起了眉,上前把她抱在椅子上。
“我……”
涼夏臉紅起來,忽地想起了一句詩:“傀俄若玉山之將崩;其醉也,岩岩若孤鬆之獨立往叔夜之為人也。”
“以為自己穿越了?”奕輕城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看著他的樣子,她心裏突然有一絲心疼。
他一直是淡漠的,仿佛不允許任何人接近。但他與她接近時,身上會有一絲隱隱的霸氣,而現在他是這樣安靜,仿佛一個孤單的孩子。
他如此了解她,知曉她的每一個小心思。
“嗯。”
“這兒是我母親的故居。”
涼夏驚訝的抬頭,她試探著問:“你從美國回來,是為了你母親嗎?”
“是。”
他這麼直接,倒讓她沒話說了。奕輕城回到書桌繼續練字,她環顧了四周,客廳沒有刻意地裝修,墻麵的顏色都是之前留下的。
客廳的家具都是榫卯結構,沒有釘子,這種結構讓家具看上去極有質感,特別是靠墻的書櫃。而書櫃上成套擺放的曆史和玉器鑒賞書籍,透露著主人的喜好。
客廳西麵是書房,古舊風格,雅致愜意。書桌和椅子都是明清風格,這種中式結構的桌椅,不會讓人太舒服,適合辦公。
他很快就放下筆,她小巧白皙的腳露在外麵,凍的通紅。涼夏被他一把抱起來,偷偷吐下舌頭,往他懷裏鑽了鑽。
“不許再光著腳!”
“我著急想見你嘛……”她嘟噥著。
桂姨燒好了早飯過去叫他們,奕輕城還要去公司,把涼夏交給了她。
“你好。”
“別拘束,叫我桂姨就好了,少爺讓我收拾了一間客房,以後你會和我們住一起。”
涼夏呆了呆,點頭。她找了個蹩腳的借口,蘭苑沒人而她沒地方可去,暫時就借住在這兒吧。
桂姨十分健談,聊下來她便知道原來奕輕城找到了母親的故居後,還回了外婆家一趟。桂姨是他母親生前的貼身丫鬟,結婚時沒有帶到奕家,隻把楊嬸帶走了。
外婆不放心他一個人住這裏,再說這房子也大,桂姨過來還能幫襯著打掃。
涼夏舀了一口粥發愣,都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形容她再好不過。奕家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反促成了她住到奕輕城這裏。
真好,這裏靜謐而悠閑,並且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和人。原本受傷低潮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
桂姨陪著她前後走了個遍,房子在老城區,偏西,從前是清朝的恭王府別院。朱門高牆,如今保存的這麼好的遺址已經很少了。
奕輕城親自督工翻修,盡可能的保留著原貌。
“少爺說了,他不挑剔的。隻要幹淨,東西少一點,不要擺得滿滿當當;別太冷,別太熱,別漏雨。”
涼夏嘴角抽了抽,這樣還不挑剔,還真是他的性子。一個思想豐盛的人的要求,無需無聊的事物,來堆滿空間。
“這兒是四合院,占地麵積約半畝地。右手邊是餐廳,這裏是整個四合院裏改動最大的地方。
原來不夠敞亮,少爺把餐廳的頂部改建成一個小平台,欄杆采用透明的材質,成為一個聊天喝茶的好地方。”
她摸了摸欄杆,這樣的改變會很有藝術感,一舉兩得。
“這院子多了一個人住,熱鬧多了。少爺難得回來,平時就我一個人住著,挺冷清。對了,說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涼夏,桂姨叫我小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