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一周後。
冷迷夜揉揉發酸的頸子,到地下室取車到海邊吹風。寂得發慌的黑夜,漫天的星星卻是越發顯得人的冷清。黑色的跑車在夜色中,流暢的車型幾乎與黑夜成了一體。
連日的噩夢,讓冷迷夜產生了抵觸的情緒,越發不想回住處。推開車門,淩晨的風帶著點涼意。鹹腥的海風,深吸了一口氣,迷夜原本疲憊而緊繃的神經放鬆了幾許。閉上眼睛,傾聽來自大海的低吟。
許久,冷迷夜睜開雙眼,海天之間太陽開始一點一點爬上來,來不及適應的冷迷夜反射性眯了眯眼。突然在心底沉澱了多年的那種重獲新生的喜悅像塵封多時得以開啟,一下子躍上了心頭。突然而至的情緒讓冷迷夜的眼眶迷上了薄薄的淚光。太熟悉又太陌生的感覺,冷迷夜忍不住捂著嘴巴,哽咽了起來。耳邊回響著來自遙遠時空很溫柔的聲音,“每年的今天我都要帶你到海邊看日出,不管我在哪裏,你在哪裏,我一定在。”一遍一遍,是穿心的疼痛。冷迷夜蹲下身子,環抱自己,想要尋得一份溫暖。
不知過了多久,冷迷夜突然站起身來,猛然的暈眩讓她踉蹌了一下。短暫的黑暗過去,冷迷夜晃了晃發昏的腦袋,便打開車門,發動了車子,一個漂亮的掉頭消失在清晨的薄霧裏。
遠處,一個男人迎風而立,看著一切的發生,從女子的到來直至離開。冷迷夜的無意到來成了他意外的風景,他不介意自己原本的寧靜被毫無預警的打破,甚至有些慶幸這神秘女子的到來。而這念頭是突然闖進腦海的,讓男人有些吃驚。原本想離開的,在女子的到來時。隻是女子身上的落寞無聲的製止了他原要離開的念頭。他就站在她身後的遠處,看著一樣的風景,想著不一樣的心事。突然女子好似失控一樣的哽咽,男子想要上前安慰卻始終邁不出腳步,直到女子兀然離開,留下他和堵在心口的疑問。好像時間瞬間停滯,他就這樣獨自站在原地。
天徹底的亮了,男人翻身上車,離開前他再次看了看女子之前的停留的地方,暗自期待在這座城市他能在離開前和神秘的女子再一次的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