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夜不安地扯了扯裙擺。向來裙裝這一回事對她來說就好像絕緣體，她從不會對它產生任何花火。結果，一出公司便被龍之其帶到這家旗艦店，昏天蓋地地塞了一堆衣服讓她試穿。
龍之其遣走了店員，偌大的店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每換一件衣服，龍之其看她的眼神讓她更是不安。沒有任何話語，哪怕是一句“不適合”也能讓她心安一點。但是，沒有。她自己都已經記不得換了多少套衣服了，越換心底越沒底。她讀不懂他的眼神。隻能很不安地站在鏡子前，揪著裙擺。
“我……”迷夜吞吞吐吐地說著，她想問能不能換回之前她穿的衣服，“能不能……”
龍之其起身，快步走到迷夜麵前，一手抵在鏡子前堵去了迷夜想要後退的去路，另一手攬過迷夜的細腰，“甜心，我真想在這要了你！”
龍之其承認自己敗下陣來了，他坐不住了。迷夜每換一套衣服給他的感覺都不是驚豔可以表達的，他血液的沸騰止不住的翻湧、叫囂。
“？”一個問號頓時在迷夜腦海裏被無限放大，聽不懂龍之其的話。迷夜抬頭想要問明白，不想又迎上了龍之其順勢而來的吻。
後背抵著冰涼的鏡子，腳軟的迷夜不得不抓著龍之其的衣服。意識在混亂裏一片混沌，“什麼是‘要’？”迷夜好奇地問龍之其。
龍之其笑出了聲，將額頭抵著迷夜的額頭，“你想知道？”
“嗯。”迷夜紅著臉點了點頭。龍之其的笑讓她覺得自己問了很愚蠢的問題。
“慢慢來，我我會教你的。走吧。”龍之其拉起迷夜的手，“這些衣服都要了。”
龍之其對店員交代了一聲便帶著迷夜步出旗艦店。
“從今天起，不許穿黑色的。”龍之其盯著前麵的路，對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迷夜說道。
“理由呢？”迷夜迷惑不解地看了看龍之其。
“我不喜歡。”龍之其轉過頭看了一眼一臉質疑的迷夜，但又馬上轉回了頭。
迷夜一手搭著窗沿，看著窗外的燈火：“說謊。”輕輕地吐出一句，若有若無，在車內的輕音樂裏隱蓋了過去。
“什麼？”龍之其轉過頭，從車窗上看到了迷夜的側臉，走神了的迷夜的眼神裏透露著點什麼，龍之其琢磨不出。
“這裏是？”迷夜看著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熟悉，“為什麼帶我來這裏？”搖下車窗，夾雜著鹹腥味的海風一股腦地吹了進來，浪濤聲像唱歌一樣被風送進了耳朵。
龍之其不作答，退下車篷。漫天的星星像是要灑落下的雨，卻又是觸手可及的螢火。“你常來這裏？”
迷夜抬頭遙看星辰，“很少。”一手擱在窗沿上，一手拖著腮幫，眼神望到很遠很遠的海麵，那邊一團漆黑，“但也快十趟了。”
“記得這麼清楚？”龍之其從身後撫了撫迷夜被吹散開的頭發。
迷夜把身體埋進沙發，雙手環在前胸，看著漫長的海堤，許久不說話。
像是打破一個世紀那樣漫長的寂靜，迷夜開口說道：“曾經有一個人……”
一陣尖銳的鈴聲打斷了迷夜，龍之其看了看屏幕，對迷夜示意了一下，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迷夜握緊的雙手悄然鬆開，失落地歎了歎氣。看著不遠處龍之其的身影，迷夜漸漸模糊地進入了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