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怨無仇,那麼姑娘為何要這般待我?”蘇典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咬著牙說道。任誰被一個不認識的人突然被綁在一堆篝火上當獸肉烤,心裏也會憤怒地欲要發狂。
“我要殺人,不需理由!”
白衣少女終於開口,說出的話卻足以將蘇典給活活氣瘋了。
蘇典再也想不到,世間居然還有如此橫行霸道的女人,殺人不需理由,難道人命在她眼中都是草芥嗎?四肢腰腹已被蛟脂火烤的焦黃流油,空氣中漸漸飄起了陣陣熟肉的香味,蘇典已經感覺不到肉身的存在,嘴裏卻氣極怒罵道:“妖女,有種你就趕緊拿起手中的刀對準蘇某的頭顱抹下去,蘇某若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這一句話乃是蘇典獨自闖蕩修道界時學來的口頭禪,目的是激怒麵前的女子一刀殺掉自己,免得自己受那焚體之刑。
“死人的肉不好吃。”
白衣少女淡淡地應了一聲,手腕一翻,掌心已多了一柄明晃晃的銀白色匕首,接著,便見她右手白皙頎長的五指握緊匕首,一步一步朝著被鎖仙鏈架在空中的蘇典走了過來。
“你……吃過人肉?”蘇典覺得自己的牙關有些打顫。
白衣少女聞言搖了搖螓首道:“以前沒吃過,這是第一次。但卻不知道比起虎獅獸、蟒蛟和血狼肉的味道如何?要不,等一下,我切掉一塊給你自己嚐嚐?”說著,少女拿起那隻匕首在蘇典烤焦的左臂二肱肌上來回摩擦兩下,薄如蟬翼的刀刃折射出道道泛藍的刀芒,刀芒冰寒徹骨,一如白衣少女那冷若冰霜的俏臉。
“且慢!”蘇典差點兒沒當場崩潰,這個女人簡直用心歹毒至極,居然讓我蘇典吃自己的肉,常言道女人蛇蠍心腸,古人誠不欺我。
“你總也該在我臨死之前給我一個殺我的理由吧?”蘇典暗中積聚體內殘餘的零星元力,試圖為最後的反抗爭取些許時間,於是故作慷慨激昂道:“我蘇典雖然生平未曾做下什麼屠魔衛道懲奸除惡的英雄事跡,但自問也未曾欺男霸女招搖撞騙犯下什麼滔天惡行。今日便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你無故火焚,在下卻無論如何也覺得死不瞑目。”
“你想要一個理由?”白衣少女突然嘴角逸出一絲玩味的笑意,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問道。
蘇典卻被少女這突來的異樣眼神看得渾身一緊,心中陡然生出一種強烈不安的念頭。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但偏偏就感覺到現在自己的處境極其不妥。
“叮”,白衣少女驀地屈指彈了彈握在吹彈可破的白皙掌心中的那柄尺長匕首,饒有興致地瞥了蘇典一眼,道:“小家夥,你可知道平時我是怎麼對付那些暗中偷瞄我的臭男人嗎?”
不待蘇典有回答的機會,便聽她漫不經意地道:“首先我回剜除他們的那雙好色的眼睛,然後割掉他們垂涎三尺的舌頭,接著劈開他們那隻像狗一般亂嗅的鼻子,最後才會剁掉給他們提供交通便利的手足。”臨了,她又補充一句道:“當然在做這些事情之前,我第一個要做的,就是將他徹底閹割掉。”
說完這些,白衣少女忽又向著蘇典靠近稍許,表情異常神秘地小聲道:“你知道嗎?當一個人遭到閹割、手腳俱斷、眼珠被剜、舌頭鼻子俱皆不在後居然還要慘嚎上幾天幾夜方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