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美女陪你逛街,你還不樂意了?”
苦著臉的盧燦,胳膊再次被掐了一下,是陪同他去撿漏的田樂群幹的。
田樂群算美女嗎?
當然算,而且總評分絕對超過八十五。
個頭高挑,發*育完全的她身高要比現在的盧燦還要高一點。皮膚白皙,五官結構規整,頭發烏黑,長長的挽著個馬尾,胸*脯也鼓鼓的頗有規模。衣著也頗為時尚,上身是寬大的蝙蝠衫,下身是粉色百褶裙,露出兩條細細的小腿,腳上蹬著一雙黑色半高跟掛扣涼鞋。
回頭率很高哇!
可是,總是在耳邊魔音灌腦般的要人喊她姨,這就有些受不了。
哪有侄子陪姨逛街的?還這麼親膩?
可惜,還推辭不了。自己亂花錢買無用書籍的把柄,被她握在手中。今天下午已經威脅兩次,如果盧燦不聽話,她就把這件事告訴田嬸。
盡管盧燦已經撒謊買這些書隻花了五十,盡管他在誇大小女孩的可憐程度,盡管他在竭力描述自己慈善行為的偉大,可如果田樂群告訴了田嬸,可以想象,他依舊要被罵。在田嬸眼中,這依舊是浪費,他的這種行為是可恥,是不成熟的。
不得已,盧燦隻能答應田樂群的要求——帶她一道去撿漏。
今天出門要比昨天稍早,樂古道的人流還沒上來,溫阿四的流動平板車還沒到,但依舊有些固定攤位的戶主,撐著太陽傘在堅持。
生活大不易,尤其是在這片城中村。
盧燦看了兩個攤位,有好東西,但價格絕對不是隻有三百塊的自己所能承受的。因為他所看好的東西都被攤主擺放在顯眼的位置,很明顯,他們都懂得這些東西的價值。
果然,他問了一件老紅珊瑚珠鏈的價格,攤主認出他,笑眯眯的報出五百元的價位。五百元很貴麼?真心不貴。如果他買回去重新清洗,轉手能賺上三四百沒問題。
可是,這不是沒資本麼?
再轉轉吧。
田樂群興致很高,很快甩開他的手臂,獨自趴在第三家攤位上。
盧燦抬頭看了看老板,買古玩之前,察言觀色是很重要的一門學問。
這個攤主是一個嘴角長著一顆黑痣的中年男子,幹瘦幹瘦,看起來很精明,盧燦以前沒見過,估計是新來的。
“兩位隨便看,我這攤位上的所有東西都是真品,絕對保真。”這位也不認識盧燦,開口就用生意人的那套招呼他。
這個攤位上擺放物品要比溫阿四那規矩多了——兩台筆掛架平行放置,所有的玉器都被掛在枝椏上。
看起來確實舒服多了,但也正是這一點顯示他是個新人——他沒能掌握如何激起購買者的淘寶樂趣,而堆放是最能讓人有“淘寶”的快感。
玉器這一側被田樂群霸占,盧燦隻能去打量另一側,這側平板車上放置的是大件,擺在他麵前的就是一方硯台。
這方硯台也太大了,長足有一尺二,寬有四寸,厚度足有一寸五,兩側帶有鑲黃的萬福花紋,中間是橢圓形的墨巢,墨巢不深,隻有不到一公分。
這個硯台足以裝下兩個常用硯台。
盧燦看看材質,這是典型的漢磚硯台,而且是漢代建築的牆角磚,也隻有牆角磚才能有雙麵刻紋。隻不過製作硯台的漢磚有些大,不知道是哪位文人雅士為了圖省事,直接將這塊大漢牆角磚做成了硯台。
是個老東西,如果不貴,倒是可以買回去玩玩。
有心想買,盧燦便上手了。反正這是個蠻貨,也不怕摔著,於是拿起來用手顛了顛,挺沉的。再掂量掂量,感覺有些奇怪,說不上來。
拉了拉大簷帽,遮住自己的目光,裝作漫不經心的翻看著硯台側麵的花紋,細看了幾分鍾後,還真的被他看出點端倪。
如果沒看錯,一側的花紋應該是貼皮的。隻是貼皮者弄得很巧妙,屬於內嵌式貼皮,而貼皮與磚塊之間的縫隙,被鑲黃塗料遮蔽,沒有足夠的經驗和眼力,還真發現不了。
難怪這塊硯台的手感有點怪,原來是重心不平衡造成的。裏麵一定鏤空了,被貼皮者塞進了其他物品。
這種藏真手法在亂世經常被用到。為了怕寶貝被損毀,將其藏在一些看似平庸的物品內部。以雙層筆筒、鏤空佛像、隔空木雕還有就是掏空硯台等手法為主。
這種手法對技術要求非常高,因為無論是掏空硯台內部,還是重新貼皮,想做到天衣無縫,實在是太難了。
一時間,盧燦對這硯台內部所藏物品有了濃厚的好奇心。不過,他也沒急著問價,將這塊大硯台在手中漫不經心的掂量著,眼光落在田樂群的身上。
田樂群看中了一枚和田白玉的扳指,正在拿大拇指和它比劃呢。
“阿燦,你覺得這枚扳指怎麼樣?我戴上威不威風?”田樂群衝著盧燦晃晃大拇指。
其實扳指這東西現在已經全麵從玉飾品行業中淘汰了,那隻是清朝年間盛行的一種射箭的配具,防止大拇指被弓弦繃傷的一種輔助道具而已,更不會有女孩子日常戴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