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萱的仙藤,很快的都紛紛的退下去了,白萱剛剛鼓起來的勁兒,又下去了,撲著她的藤床,更加凶猛的哭。
唉……
閻魔君歎息,他的仙妃,可真是個十足的淚人兒,哭掉那麼多的眼淚,還不罷休。
“剛剛不是說,桐夜仙君許了你一個願望麼?藤子,要不然,你說說,你想要什麼,讓桐夜仙君出點兒血?”
“我不要了……什麼都不要……就是不想死……那麼快!”
閻魔君再次走到白萱身邊,這次直接把白萱抱懷裏哄,白萱有感,逮著他的外衫就一個勁兒的擦眼淚,害的他的衣服前襟不禁一片濕潤,還顯得淩亂極了,很像被非禮了。
“我這不是在幫藤子想好辦法嗎?藤子如果不想那麼快嫁到魔界去,也不是沒有辦法的,咱們可以多拖延幾天再嫁。
再者,這婚姻大事,又是仙魔兩界頭一次聯姻,布置的婚宴陣仗那也大,得花不少時間。
所以,藤子現在要放好心態,哭也解決不了問題的,是不是?”
閻魔君這回哄人好像是哄住了,白萱果然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小手抓著他的衣服,小聲的問道:
“婚宴要辦很久?要布置多久?會有一萬年那麼久嗎?”
“……”
閻魔君哭笑不得,最後隻能麵癱臉了。
小丫頭得寸進尺,他說婚禮布置久一點,但是也不需要一萬年那麼久吧?
當他閻魔是傻瓜呢?
“想太多。”
他輕輕的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瓜,白萱悶悶不樂,小嘴撅的老高的靠在他懷裏,扯著他的衣服就是不開心!
“人家什麼都沒有做錯,還不如被罰下界曆劫的哥哥姐姐們好呢!他們在下界好好的玩兒了一圈兒回來,不僅劫曆了,成熟了,功力也漲了!
可我呢!
我就隻能默默等待著灰飛煙滅!”
她很不開心,於是,扯完了閻魔的衣服,又逮著頭發玩兒~
百清泉的這副軀體,頭發是少有的銀白色,銀白色之中,隱隱透明的水色。
可就是這樣的頭發,卻是十分的堅韌的。
“曆劫可不是好玩兒的事兒。”
閻魔抓住她愛搗亂的小手,放手裏捏著玩兒,然後,嚴肅著說。
“曆劫比嫁到魔界好玩兒多了吧?”
白萱一臉篤定。
“藤子可聽說過仙宮的一位上岩真人?”
“他怎麼了?”
白萱好奇,她沒聽過上岩真人這個人呢!
“他曾因私下對一人間凡人女子動真心,而被天宮曾經的上城君給判下了去人間同那凡人女子曆百世情劫,生生世世,不得善終。
最後,他曆劫歸來,卻反而帶了百世執念,因為一個情字,最終,他自毀了仙道,自願墮入輪回,如今,誰都不知,他在下界,淪落成了什麼。”
“這麼……這麼可怕?情字?情是什麼?為什麼他一定要執念於情這個字?”
白萱不解了,世界上,還有比吃東西,更有意思的東西?
“藤子不知情為何物?”
“不知啊。”
閻魔突然抓住白萱的小臉,認真的看了看她的眼睛,隻見她目不轉睛。他再伸手探了探她的心跳,竟然規律得多一秒的心跳都沒有!
他的天道姻緣,竟然純淨如斯!
她竟然,完全不知情為何物,這讓他突然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純淨之人相伴永生自然是好的,可她若什麼都不懂,那陪伴自己的,可不像妻子,倒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