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陸野老弟,這是打那回來啊,好幾日不見了,怕是又強了幾分吧。”還差二十步,那陸坤招呼聲便先傳來,雖然旁人能聽到這聲招呼熱情十足,但是,熟知陸坤的人都知道,他是這個陰險狡詐之輩,絕不如這招呼聲之中那麼人畜無害,能和陸野談笑風生。
“坤哥說笑了,三月以前,我經脈盡斷,丹田被毀,早就無法修理,那日,你不還是來看我,我聽說,你出門之後,連續大笑三日,以慶祝強敵又少一人吧。”陸野聲音不卑不亢,語速平緩,將陸坤的詢問打到一邊去。
“陸野老弟你也少裝了,哈哈,前幾日,峰弟弟也和我說了,你把他打得痛不欲生,好,教訓的好,我這弟弟這幾年除了吃喝玩樂,把修煉都荒廢了,我和他說了,要把你那日教訓謹記在心,不可再顧著玩樂,不然的話……這個恥辱可是一輩子報不了喲。”陸坤臉上嘿嘿笑著,眼睛因為笑容而眯成一條細縫,尖銳的眼神從狹長的眼縫中射出。
“哦,那麼,你今日要為陸峰出一口氣嗎,那也無妨,我陸野就站在這裏,你想來就來吧,我樂意奉陪。”陸野雙手後搭於腰上,如潛龍在淵,冷冷地直視著陸坤陸峰二人。
“當然不會,家族有規定,不允許家族子弟私鬥,違者,重罰。不過呢,三月之後,那狩獵大典,想必陸野老弟不會做一個懦夫,不去參加吧。”陸坤發著嘿嘿的笑聲,語氣陰冷,如毒蛇吐信,如餓虎俯草,伺機殺人。
狩獵大典,不僅僅是陸家重要事宜,也是郝洲城最重要的大事。郝洲城內五大家族,十六小家族,年輕一輩都要參加。若是不願參加者,都會被家族除名,成為他人恥笑一輩子的懦夫。
三年前,陸野十四歲,便為陸家拿下了上屆狩獵大典的桂冠,那郝洲城第一天才之名也無人去質疑。
然而天才之名已經遠去,今日狩獵大典,郝洲城的人除了看今年桂冠是何許人家,更看,這第一天才之名又花落誰家。當然,陸野這個曾經的天才,也有很多人都等著看笑話。
過往,光芒太過輝耀,陸野遭了不少人嫉妒。恰如父親所言,不遭人妒乃庸才也,遭人嫉妒並非一件壞事,適當時候,展示自己拳頭,方可讓更多人閉上他們的嘴。
這陸坤,在三月以前,那修為尚在時候,已然對陸野心懷嫉妒,早就想取而代之,故三月前,聽聞陸野修為盡失,自然大笑三日,謝這蒼天賞他如此好機會。
本以為,陸野就此一蹶不振,卻聽陸峰所說,那陸野可能恢複了實力,陸坤絕不可能讓陸野壞了半年後,父親競選族長的大事。
這狩獵大典,就是陸坤設下扼殺陸野的陷阱。
“自然,這小小郝洲城,期待我去狩獵大典的人,多了去了,這盛情實在難卻,小弟盡管經脈盡斷,功力盡失,也要去露個臉,走個過場,以免落他人口舌。”
陸坤一直在測陸野的實力究竟如何,莫非真如陸峰所說,實力與自己六層水平無異,但是,不管自己如何分出靈力探測,那陸野身上依然感受不到半點靈力波動,如同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如同腳邊路過的螻蟻。
陸坤心念流轉,莫非,那陸峰被打得意識模糊,出手的不是陸野,而是餘煙邈。
“陸坤兄如果無他事,我有事先走一步,三月之後,我們狩獵大典上見。”陸野一笑,也不管二人答應與否,就此從他們身邊走過,擦身而過時候,陸野能看見,那陸峰恨得牙癢癢的模樣。
突然,陸野停下腳步,回頭說道:“陸峰弟弟,作為兄長,今日傳授你一點人生經驗,莫要把心中所想展露在腦門上,會容易給自身招來痛打之禍。”說罷,就是一掌回身打去,劇烈掌風瞬間撲陸峰而至。
尚差十步距離,那陸峰已經感覺到這掌風疾勁無比,這掌風之中,如同兩隻無形而巨大的黑熊齊齊發力,狠狠拍向自己腦袋。
“小心。”陸坤悍然出手,大手如葵扇一般,一抓而下,突然,他手仿佛有無形之物被擊打,虎口驟然一痛,招式無形之中被化解,這掌風,徹底打在了陸峰臉上。
“哎喲!”陸峰疼得大叫一聲,眨眼間,本來白皙的肌膚出現了一個通紅巴掌,皮肉都被打得陷入幾分,五指根根鮮明分開,真如一個巴掌印在了他臉上一般。
“陸野,你無端打人,待我告到執法長老那去,看如何處理你。”陸坤難耐心中憤怒,歇斯底裏地朝著陸野大吼。
“打人?我說坤哥,我和那陸峰差了差不多三十步路,何來打人的手段,反倒是和他最接近的你,我可真真切切看到,你有出手的動作,這陸峰臉上巴掌,是你所為吧。”陸野說完,仰天長笑三聲,這笑聲陸坤很熟悉,真是他三月前離開陸野院子時候,發出的笑聲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