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遠古煉寶術(下)(1 / 2)

一朵火焰點燃一個燭線,一團光芒在瞬息間驅趕掉一屋子的黑暗。風未經陸野允許,擅自衝破窗戶,闖入小屋,吹得黑影在白牆上搖搖晃晃,忽長忽短,圓月之下,白牆之上,孤獨起舞。

錘子還殘留著兩個人的溫熱,它躺在桌子上,不發一語,很是安靜,它如若有思想,或許會期待這燭光之中的約會。

陸野凝視著桌子這把小錘,這把龍爪紋錘的雕刻與精美幾乎毫無聯係,邊角盡是粗糙的工藝,那錘身上的龍爪紋更像是為了欺騙無知之人的偽裝,錘子在手上不顯重量,讓陸野有一種——這錘子敲任何一個硬物,碎裂的會是這個錘子的——錯覺。

若非懷裏鱗片的騷動,陸野絕不會為這種做工簡陋、外披上一層讓人生疑的偽裝的錘子投上一眼。

陸野將鱗片自衣服暗層之下拿出,陸野並沒有餘煙邈那玉鐲一般的空間法寶,隻有最原始的藏東西方法。那鱗片在衣服暗層之下在感應到了錘子的存在之時就開始騷動,不停地撞擊著陸野的胸口。然而此刻將其暴露在燭光與風中時候,卻意外顯得安靜,甚至有點……像是即將麵對初戀情人的拘謹。

此刻的鱗片,和海邊行走時候,隨處可撿的鱗片並無多少區別,破舊且難看。

如果不是親生經曆,那陸野絕對不會相信,在這平凡外表之下,是藏著陸野都不了解的秘密和力量。他希望,那錘子之中也有和這鱗片相當的秘密吧。

將鱗片放到錘子右側一掌距離之外,在蠟燭已經燒過了五分之一,時已近午夜,一個秘密在這個時間被破解,一段故事將要穿過時間來到陸野耳邊。

且見,那鱗片在陸野目光之下,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抓住這鱗片一樣,緩緩上升,懸至空中,然後高速旋轉,旋轉同時散發出一束束晶瑩耀眼奪目的紅光,那紅光終點,便是那龍爪紋錘。

當紅光一接觸到龍爪紋錘,原本平凡甚至有些難看的錘子在此刻瘋狂地顫動,錘子內部爆發出聲聲類似前幾次聽到龍吟一般聲音,聲聲龍吟細而悠長,遊走在小小屋簷之下,不停地鑽進陸野耳朵之中,將陸野原本平靜的心情一點一點引至瘋狂,難以忍耐。

這紅光,一點一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填滿了錘子上的龍紋,這原本做工粗糙的錘子此刻被紅光所包住。紅光縈繞之下,陸野這才發現,這錘子的本身麵貌,一條條赤紅小龍似幻似真,遊走在錘子周邊,所有的粗糙和醜陋在這紅光之下變得無比驚豔,這錘子四溢的紅光之中,陸野仿佛能看到一個老頭日複一日,夜複一夜,傾盡一輩子心血所雕刻出的一件藝術品。

蠟燭已燒過一半,那錘子在紅光照耀下顫動得越來越激烈,連著桌子也開始瘋狂抖動,像是一隻野獸在桌子上撒野一般。

突然地,那錘子突然掙脫紅光,如利箭離弦,甩出一道紅色光尾,砸向陸野腦殼,陸野也是眼疾手快,本能地反應在一瞬間化作一手於空中一撈,使得是猴形,猴子撈月的手法,穩穩地抓住那錘子。

然而當錘子和掌心接觸那一刻,陸野竟然升起和這錘子血肉相連之感,這錘子上一紋一路,一角一印皆了如觀掌一般,仿佛是額外生長而出的一個四肢一般。

心靈之上,識海之中,升起一種古樸感,那錘子之中無數沉浸在時間長河數百年的秘密在這一刻全部被喚醒,它們化作文字,化作聲音,在眼前,在耳畔,來回,反複。

這文字就像是千年古刹上的古文字,這聲音像是寺廟之中大千仙女的呢喃。

這些承載著曆史感的文字和聲音像是將陸野從宇宙之中切割開來,獨立的空間,不流動的時間,唯剩下的,隻有陸野的身心,和這錘子之中的秘密。

仿佛過了很久,陸野握著錘子,沉浸在這秘密之中,接受著一個來自千年之前的信息,在外人看來,他們看到的是一個呆滯無神的陸野,然而他們並不了解,陸野內心此刻的心潮澎湃。

仿佛過了很久,陸野終於回過神來,然而茫然四顧這小屋,燭火照得明晃晃,蠟燭還沒有燒完,錘子被握得發熱,鱗片安靜地呆在桌子上。

陸野呼出了一口濁氣,像是沉睡千年的古屍在現在清醒,陸野收起鱗片,然後泡一壺熱茶,不待出味,就對著喉嚨灌下去,想要,用痛苦來減低這秘密的震撼。

這錘子,果然來曆非凡。乃是千年之前,天下第一煉寶師龍淮所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