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一吹,血腥味彌漫於蛇骷山脈山腳之下,耳中還殘留著林衛國的豪言和殺意,眼前的,他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就隻有一團碎肉了,以及碎肉之上,一個笑嘻嘻的年輕人拿著一個本屬於他的玉質圓環,臉上輕鬆,似乎一點都不把林衛國的死亡當一回事。
六層高手,郝洲城之內也算是頂尖,乃是一個家族的中堅力量。如今,卻死得如此不起眼,不壯烈,甚至,沒有人看清楚他死亡的一刻是如何發生的。
隻因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這場原本意料中的硬碰硬會結束的如此之快。
一個曾經天才,卻不知為何修為倒轉,隻剩下五層修為。一個林家後起之秀,凶殘之輩,一心想要複仇,苦心修煉,艱難到達六層修為。
本應該是一場勢均力敵,不相上下的對局。然而開始和結束之間的時間,不過三、四個呼吸而已。
先見那林衛國使出硬氣功夫,鐵衣奇功。一些擅長使用刀劍之人一眼能看出這門功夫的強勢,他們都認為自己手中的人級刀劍法器不足以去對林衛國造成多少傷害。再見林衛國使出一門疾如雷電的身法,速度迅猛如風暴過境,帶起一道道青黑聲音,如一隻激怒的鐵骨犀牛獸蹄奔飛,撞向陸野,速度又快又猛,大地都被他發勁震得一蕩。
他們都以為陸野可能先避其鋒芒,再伺機反擊,誰知,見那陸野向前踏出一步,不退反而迎上那林衛國。
眾人心中大驚,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然而下一刻,結局並不如他們所預想的一般發生。
他們甚至沒看清楚陸野使得是何種招式,隻見其雙臂在半空之中交錯一剪,與他相隔七步之外的林衛國眨眼之間,從一個活人變成塊塊碎肉,死的不能再死,一個要殺陸野的人就如此消失在天地間。
這一招,用恐怖、凶悍這些詞彙形容不至於形容他們心中的震撼。眾人甚至看不出這招是什麼招數。
那陸野用的既不是一葉知秋,出手之間萬物枯萎,掌法飄渺靈動的千葉掌。也不是巍巍青山,巋然不動,拳法大開大合的搬山拳。他們能看見的隻有雙臂平舉,雙臂在空中交錯,輕鬆寫意一般,如兒童玩鬧,與修仙者過往的殺戮招式招招駭人不同。
但眾人都無法低估這招的恐怖,他們都能看到地上那團碎肉,是一個鑄骨修為,練就刀槍不入金剛鐵骨的修仙者居然在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團碎肉。冷風吹過,背後陣陣涼意,冷汗濕透了衣服。
傲龍神拳,第九招,雙龍絞殺。
百日苦練,今日練得神髓,那林衛國在這種苦練之下,也能做掌下亡魂。
“那一招是什麼?既不是陸家賴以成名的千葉掌和搬山拳,也並非郝洲城之內常見的功法。”
“我妄生半百歲數,卻從未見過如此恐怖凶悍一招,五層施展,居然一招就把高自己一階之人斬殺。”一個家族老仆說道,雖然狩獵大典是年輕一輩的比武場,但是一些家族害怕自己家族中後輩因意外,也會拍出一些老仆或者死士貼身保護。
“蛟龍,我看見了兩條蛟龍殺死了那黑臉人。”突然,一個聲音在一片竊竊私語下突然冒出來,這種大膽言論讓在場的人將目光投了過去,居然是一個年約十四十五的年輕人說出的,小臉稚嫩,但是眼神堅毅如刀戟。
“他是誰?”有人發問。
“劉家家主的孫子,劉禮知,今年第一次參加狩獵大典,我觀其修為也就四層左右,也不怕死。”
“哈哈哈哈,小弟弟,不要亂說話,我勸你還是回家找媽媽喝奶去吧,這裏太危險,不是你玩鬧的地方。”一個穿著熊毛大衣的人對著劉禮知說道,一臉的不屑與看低。
“你是誰?”劉禮知說話聲音透著一股年幼味道,稚氣未脫。
“哈哈哈哈哈哈,你爸爸我是陸家陸鐵生,怎麼,哎喲喲,我怎麼看你一副要殺我的表情,哈哈哈……”陸鐵生捧腹大笑著,他早就是五層巔峰,也隻差一步踏入六層,此次前來狩獵大典,就是為在蛇骷山脈上找到一味蛇鱗奇草,衝擊六層。
“是的,你死定了。”劉禮知說罷,轉身離去,走到一個少人地方默默修煉,留下一片笑聲,笑他不自量力。
陸野注意到了那邊在發生的一場小風波,那陸鐵生是陸坤一脈的,陸野與其關係並不好,陸野自然也不願意關心,而那劉禮知,他著實也沒聽說過。
陸野走近穆熙揚,那怕是七層修為的穆熙揚,也被剛剛林衛國的死亡所震撼到,忙詢問:“難道你經脈盡斷,修為倒轉,就是練這奇怪功夫練出來的?”穆熙揚知道大千世界之中有一種修煉起來,不升修為,反而倒轉的功夫,他誤以為陸野也修煉了這種的功夫,從而修為倒跌。
“任君猜測。”陸野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留下一個莫測的謎題,任由他人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