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艱難地翻個身,滑開手機一看,他娘的,又是輔導員。肯定是因為我昨天打架的事,那家夥,這四年裏,就沒有因為好事給我打過電話。
“喂!輔導員。”我裝著客氣地叫了聲。
我還沒說完,就聽見輔導員在電話裏給我劈頭蓋臉地罵道:“蕭白啊!你跟張山怎麼搞的?一個要畢業、一個要留級,都快跟我沒關係的人了,怎麼這個時候給我出了這個麻煩啊?”
我一聽,怒了,心想,打架這事雖然我們有參與,但畢竟是對方先挑起的,我們是受害者,非但沒得到同情,還要被罵得狗血噴頭。
我諷刺地說道:“輔導員,是不是我們打架,學校扣了您老的獎金啊!活該你。”
輔導員被我震住了,沒再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他也知道,我都已經是留級的人了,辦完手續,就不歸他管了,他若這是跟我梁子結太深,對他也沒什麼好處。
“打架這事就算了,教務處認為對方是肇事者,所以這次就沒給你們倆記過。你沒事吧?沒事來我這一下,今天就把留級手續辦了吧!”
輔導員現在巴不得早點將我這個燙手山芋扔掉,所以也就讓了個台階不跟我計較什麼了。
“好!我這就去找你。”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去學校前,我打算先去看看阿三如何了。
阿三傷得比較重,沒跟我住一起。當時醫生讓我先睡了,所以後來他們怎麼安排阿三的我也無所知,詢問護士才得知,阿三住在了住院樓603病房。
我乘電梯來到住院樓六層,這裏的氣氛一下子把我震住了。
“我靠!這是醫院麼?怎麼搞得跟星級賓館似的?”
我此時特他媽的羨慕阿三,傷重點就能受到這麼好的待遇,早知道,也求求那六位大哥,打斷我一條肋骨算了。到時候,非但能住上這麼好的病房,說不定,倚著傷勢,再跟爹媽那邊哭一哭,我留級這事兒,他們也就不會跟我計較什麼了。
我突然想起,留級這事,還沒爹媽說呢。哎!頭疼。
我輕輕地走到603病房門口,“篤篤”地敲了下門。我怕阿三可能還在睡著,沒敢太大聲。如果他沒開門,我就先去辦手續,下午再來看他。
正想著,門開了。往屋子裏看了一眼,我直接傻了。
靠妖,哪裏來的這麼多人?
“你是?”一個中年婦女走到我跟前問道。
“媽,他是我同學,就是昨天為了幫我,一起挨打的那個。”
我看了眼阿三,他躺在床上,還打著點滴。不過看精神,貌似還不錯。
“哦!是這樣啊?快快請進。”
中年婦女將我請了進來,我仔細地巡視了下病房,差不多有十多人的樣子。男的個個西裝筆挺,女的個個尊貴雍容,一看就知道是上層社會的人。
我心想,怪怪,這阿三深藏不露啊!同學了四年,竟不知道他家境居然如此殷實。看他一向的打扮,人模狗樣的,沒想到,為人居然這麼低調。
“來,這邊坐!”阿三的媽媽將我引到沙發上,還叫人給我遞了杯水。“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啊?”
“阿姨,我叫蕭白,人人都叫我二子。”
“屁!”病榻上地阿三立刻反駁道:“媽,別聽他瞎扯,我們都叫他老二。”
阿三這語一處,滿屋子的人哈哈大笑了起來。我心裏恨得直癢癢,罵道:好你個阿三,昨天那夥人,咋就不打調你幾顆牙齒,讓你今天說不了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