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行走著醫藥機器人，隻要刷卡就可以買到一些普通的藥物，陸流嵐取了一些藥膏，拿回來給雅美塗抹。
“疼。”雅美眼淚汪汪的，陸流嵐無奈，這些藥物都很便宜，裏麵自然不可能加入凱它敏這種麻醉劑，疼是在所難免的。
若是陸流嵐自己，別說這點小小的傷，就是骨頭斷了也不會呼痛，然而麵前這個是嬌貴無比的鮫人少女，她輕輕歎了一口氣，狀若無意中提起：“好像卡爾病得快要死了。”
“什麼？”雅美一時之間忘記了呼痛，“那、那個人也會死的嗎？”
“當然會死了，”陸流嵐若無其事，“我們人類的壽命本來就沒有你們鮫人那麼長，生老病死都是常有的事。”
雅美絞著手指，她今年已經兩百一十二歲了，經曆過的死亡，隻有曾祖母去世，她少了一個疼愛她的人。母親說，死就是去一個沒有風也沒有光的地方，一個人孤零零的。
卡爾離開自己，就會死嗎？雅美雖然開口，語氣有些不確定：“那、那要不然我還是回去照顧他吧？”
陸流嵐訝然地抬起頭，她有想過卡爾是想用博同情的方式，但是沒想到雅美居然這麼快就中招，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你不是怕他嗎？他還讓把你的腿劈開。”
提起這件事，雅美又縮了一下肩膀，她從小到大的生活都十分安逸，從來沒經受過這樣的痛苦，自然是害怕的。可是除了這件事，卡爾對她並不壞。
她小聲地道，“可也不能害他去死吧。”
……陸流嵐無語，她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善良這個詞，但是第一次見到一個活生生的聖母站在自己的麵前。
難怪卡爾如此篤定，原來是早就料到了，隻能說陸流嵐和雅美相處不久，還不是完全了解她的性格。
“隨便你咯。”陸流嵐聳聳肩膀，當初她答應幫助雅美不被卡爾抓回去，雅美幫她偷到了機甲，算是兩不相欠，如果雅美自願回到卡爾的身邊，她也不會阻攔。
提到回去，雅美又有些猶豫，囁嚅著說不出來話。
天色就要大亮了，今天是華夏貴族高中的畢業典禮，想來很快十二代機甲丟失的事情，就會傳遍帝星，今天有好戲看了。
她換回校服，打算去學校，臨走的時候交代雅美，“你好好待在家裏，不要隨便出去。”
雅美沉回自己的浴缸裏，陸流嵐還是比較放心的。卡爾就算知道雅美在她這裏，也不敢擅闖民宅——這在帝國法律中是重罪，也是陸流嵐如此有底氣的緣故。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在她離開家半個小時後，就有人過來敲門，雅美穿上薛靈給她買的衣服，想起陸流嵐的交代，開口問道：“你是誰呀。”
“送外賣的。”是一個低沉的聲音。
外賣？雅美眼睛一亮，在卡爾身邊的時候，就經常聽到這個詞，卡爾告訴她，外賣員就是專門負責送美味食物給人的，她經常能吃的外賣裏美味無比的海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