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該拿出一把桃木劍,沒想到拿出來後卻是一卷畫卷,失望頓時席卷全身,我跌坐在地上,剛才的興奮全沒了。看來之前的推斷錯了,老板不是那隻狐妖,發生的一切都隻是個巧合,本來很篤定的事情現在卻找不到證據,我感到有些無力。

靠著櫃子漫無目的盯著這卷一塵不染的畫卷,這畫好像是才放進去的,我輕輕撫摸這它,上麵一點灰塵都沒有,質地柔軟的宣紙被華麗的錦緞沿著邊裝裱了一道,錦緞上端莊大方的花紋盡顯高貴,從泛黃的紙來看,它一定經曆了曆史的沉澱,才會顯現出濃烈的曆史氣息,我手捧著這幅畫卷,上下翻看,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精美的畫卷,單從外表都這麼華美,那裏麵的圖畫更是美得不像樣。

這樣一幅絕美的畫,怎麼不把它掛起來,而是藏在暗無天日的縫隙裏,真不知道這畫的主人是這麼想的,這樣完全就是糟蹋,我在為這幅畫打抱不平的同時,也很好奇畫裏到底畫了什麼。

我找到畫卷的正麵,上麵的綬帶柔美的垂在畫卷兩側,我捏住一邊,輕輕的一拉,打的結便如絲綢般順滑的解開了,我一點一點溫柔的展開畫卷,青黛的墨氣托出紙麵,水墨丹青躍然紙上,這好像是一幅人物畫像,隨著卷軸的不斷下移,宣紙上出現了一個美如冠玉的男子。

他棱角分明的臉俊美異常,一對劍眉下是妖媚多情的眼睛,目光如水,流盼婉轉,也不知道是出自誰人之手,畫裏的人物栩栩如生,眉目傳情躍然紙上,他這般狐媚的樣子像極了梓虛,他稍稍低著頭,似乎在含情脈脈的注視著什麼,我急忙把卷軸往下拉,沒想到畫卷裏的他,懷裏竟抱著一隻白狐,那隻白狐溫順的抬著頭,而他也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隻白狐,我的心裏瞬間又被擊起了波瀾,如果梓虛不是上我身的那隻九尾白狐,那他怎麼會和一隻狐狸那麼親密,這樣的想法一出現,我更想弄清楚,拉卷軸的手不由得變得急切起來,隨著卷軸的轉動,他的腳旁邊又出現了好多隻白狐,它們全都臣服的跪在地上,我繼續往下拉,可是已經到底,拉不動了,突然哐鏜一聲,從畫卷底掉下一樣東西,我低下頭看,一把帶血的桃木劍就躺在我腳邊。

我雙手顫抖的撿起來,把它拿到眼前的那一秒,一時間我竟說不出話來,桃木劍上穿了黃色的符,那符正是孫婆給我作法的時候穿上去的!我不可能認錯,這把劍出現在這裏唯一的解釋,隻有梓虛就是那隻受傷的狐狸。這個結論一出現在我腦子裏,剛才心裏的疑惑現在統統得到了證實,頓時,我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夏星,你在哪?”曉涵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客人都走光了,差不多可以關店門了。”她的聲音越來越近,感覺快要接近樓梯了。

我心頭一緊,千萬不能讓她上來,她也千萬不能看見這些東西,我急忙答道:“哎,來了來了,你別上來了,我馬上就來。”我手忙腳亂的把那把桃木劍放進去,然後把畫重新卷好,將綬帶牢牢係緊。

我側著耳朵仔細聽著,樓下正在上樓的腳步聲好像停止了,我踮起腳尖輕輕走到樓梯口,將頭小心的探出去,看到曉涵聽到我的話後,已經轉身走了回去,我的心落了下來,趕緊乘機把那卷畫藏到身後,悄悄跑到樓下,乘著曉涵沒注意,我立即把它放進了我的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