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1 / 3)

建安2年對於大周來說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早被貶於冷宮的敏妃薨於一場大火,隨後國師預言:異蓮開,幻象生,妖女臨,大周破。一時間人心惶惶,擔心自家出生的孩子是個女兒。

夜幕降臨,正值夏日,野外陣陣蟲鳴,微風拂過,熒光點點,萬物爭相鬥豔,不知名的花開了又敗了,雜草萎縮又茂盛,樹葉枯黃又墨綠……如此反複,悄無聲息。這一切都發生在鄉下的一個別院附近,一閃而過,肉眼不可辨,像是幻覺一般。

別院燈光點點,下人來來回回,各司其職,訓練有素,不似一般的人家。位於院子正中的屋子外焦急地站著幾個年邁的婆子,不時的聽著屋裏的聲響,又戒備著院外。

“夫人,再加把勁,小主子就快出來了!”屋子裏的血腥味環繞不去,突的起了風,伴著婆子鼓勁的聲響,味道消散在空中,什麼都沒有留下。

屋中的榻上躺著一位正在生產的婦人,此時額頭上全是汗水,因為疼痛雙手緊緊抓著褥子,嘴裏含著參片,跟著婆子的指揮而動。屋裏布置簡陋,雖然有經驗豐富的接生婆,奈何是第一胎,環境又限製,適才已經疼暈過去一次,此時幾乎耗光了所有的力氣,隻憑一股信念支撐著。

終於,隨著婦人的尖叫聲,嬰兒的啼哭也隨之而來。

“夫人,您冒著危險,提前把小主子生了下來,抱抱吧!小主子將來一定是位美人兒。”早有下人來把屋子打掃幹淨,婆子把包好的孩子抱到婦人前。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嗎?”婦人昏昏欲睡,強撐著看著眼前的女兒,伸手摸摸女兒的小臉,滿是不舍。

“夫人放心,隻是委屈小主子幾天。”婆子見此忙保證。

“去吧。”婦人小心翼翼的摸著嬰兒的臉,然後決然轉過頭去,淚水便濕了枕頭。

婆子抱著嬰兒出了屋子偷偷交給另外一個看起來年輕一些的婦人,又低聲交代幾句才匆匆回到屋內。

在通往別院的大道上有馬車行駛著,車角上的琉璃燈隨著馬車一晃一晃的,在夜色中慢慢移動。

“主子,就這樣去妥當嗎?”馬車內是一個婦人,一個丫鬟,加一個婆子,丫鬟有些遲疑的詢問著婦人。

“最遲天明老爺就會回來,我就算是跪一夜,也要求得夫人的原諒,若不然這府裏還有我的立足之地。”那婦人靠在車壁上假寐,雙手絞著的帕子泄露了心裏的緊張和憤怒,卻也拿定了主意。

“明明就不是主子的錯,夫人也真是小題大做。”也許是主子平日裏沒有什麼架子,丫鬟不斷抱怨。

“好了,我自有分寸,一會兒給我機靈一些,若是壞了我的事,你哥哥可是指望你能給他換個好前程!”婦人本來心裏就有氣,不願意跟丫鬟多說,警告幾句,便不在說話。

丫鬟見此也不敢再說什麼,婆子則一路都沒有說話,馬車內便靜悄悄的。待行駛到別院門前時,也不讓人通報,婦人下了馬車,直直地跪在院門前。丫鬟雖然不願意,也知道分寸,跟著跪下,夜色下也沒有人注意到跟著的婆子不見了。

不一會兒婆子悄悄出現,湊在婦人耳前低聲說了什麼,婦人也低聲交代,而後婆子又消失在夜色中,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自然有人把這一幕稟告給屋子裏的人,不過此時屋內才生產完的婦人早就睡著了,便也就沒有吵醒婦人,由著外麵的人跪著。

黎明時分,又有馬車駛到院子外麵。馬車上下來一男子,看著跪在院子前的婦人,停頓了一下又匆匆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