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丫(1 / 2)

女童醒來時呆呆的,看著陌生的地方回不過神來,不是石洞也不是她的家,她家可沒有那麼富麗堂皇,她隻記得好累,好累,一睜眼怎麼就到了這裏?這裏是哪裏?大哥哥呢?

醒來時自然有人去稟告男孩,女童在發呆,沒有發現有人離開。直到男孩得知消息趕來才打斷女童的沉思,女童手腳並用地縮到床角,抱著被子,戒備地望著眼前的陌生人。

“你不記得我了?”男孩見此,示意身後的人不要靠近,走到床邊坐下,輕聲問道,語氣竟然有些委屈。

男孩此時全身上下經過一番休整,不是那個頭發亂蓬蓬,邋遢的大哥哥,女童一時沒有認出來,搖搖頭。

“小騙子,掃把星!”男孩沉默片刻,指了指女童,又指了指自己。

站在身後的幾人神色莫名,主子平日裏雖沒有多少架子,何時對人那麼好了。

“你才是小騙子!”果然女孩想起來了,撇撇嘴,滿臉委屈和不服氣。在男孩目瞪口呆中,拉過被子躺下,背朝著男孩,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她真的好累!

“大夫怎麼說?”男孩除了擔心沒有說什麼,讓丫鬟照顧著,帶著其他人出了屋子才特意放低了聲音詢問曹叔。

“隻是累了,好好休養幾日就沒有事了。倒是少爺身上的傷,若不注意會留疤。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藥,大夫說幸虧這藥有奇效,不然奴才也隻能以身謝罪。”曹叔十分意外男孩會那麼關心女童,估摸著和男孩失蹤這幾日發生的事有關,也不多問,時過境遷了還有些唏噓。

“說是跟一個赤腳郎中換的,想必隨著大火燒了。”見女童沒有大礙,其他的男孩也不甚在意,從未懷疑過女童,自然不會多想。

女童昏迷的這幾****嘴角起了好幾個水泡,大夫一直說在睡覺,可一睡覺就睡了三天,怎麼都叫不醒,若不是今日女童醒來,他差點帶著女童回帝都求醫。女童醒來隻覺得高興,心裏一塊大石頭也放下,神情輕鬆不少,竟覺得有些累。

“可惜了,少爺這幾日一直掛心,如今沒有大礙,少爺也得注意自己的身體,若老爺知道,不知怎麼心疼。少爺何時受過這樣的苦,都是奴婢照顧不周。”跟著來的婆子瞪了曹叔一眼,示意其不要說話,有些哽咽。

身為奶娘,從小看著男孩長大,除去尊卑,早把男孩當做她的孩子,這些日子強撐著打理事物,背後不知哭昏了幾次,如今男孩平安回來,就算懷疑女童,也不該在這個時候說,女童畢竟救了男孩。其中的種種疑點他們慢慢查,總會弄清楚的,仔細些便是了。

“我這不是有驚無險,麽麽就不要擔心了。”男孩對馮麽麽也是不同的,被馮麽麽哭怕了,趕緊帶著曹叔溜了。

馮麽麽則留下看著被叫來的大夫為女童診脈,順便監視女童的一舉一動,她打定了主意,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誰敢傷害主子,她就跟誰拚命。

大夫很無奈,他好歹是宮中排得上名號的禦醫,明明女童就是在睡覺,每天頂著男孩殺人般的眼神為一個沒有病的人治病,開著不知所謂方子,衣不解帶研究藥方為女童調理身體,差點小命不保。剛睡下就被人從被窩裏拉了起來,他想著終於可以在男孩麵前直起腰了,誰想在他準備行禮時,男孩目不斜視從他麵前走過過,這也就算了,連著曹叔也一個眼神都不給,大夫隻得耷拉著腦袋認命地去看“病人”。

原來男孩竟是四皇子朱旭。皇帝一手帶大,寵愛自是不同,因不能接受母妃的死,求了皇帝出宮遊曆,對外稱拜師學藝,這一走就是三年。除了年節時回帝都,皆以書信聯係,聚多離少,父子之間的感情卻未淡了半分,反而更加醇厚。宮人皆知皇帝最喜愛的是外出求學,行蹤隱秘的四皇子,自然招來許多記恨。雖也派了不少暗衛,奈何百密一疏,敵暗我明,還是著了別人的道,命懸一線,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小皇子也算是知道了人心險惡。

曹叔與馮麽麽都是朱旭母妃留下的人,一行很是低調,充作大戶人家外出遊玩的少爺,對外依舊用朱姓,從不在同一個地方多做停留,行事做派也不似皇室中人,到底瞞得好,從未暴露過。這次的事讓曹叔狠狠反省一番,把人員梳理了一遍,殺的殺,監視的監視,踢了不少釘子,暗自驚心下,也更加謹慎。

傍晚時,睡夠了的女童才轉醒,看著守在床邊的朱旭有些恍惚,像是對親人一樣撒嬌:“我餓了。”

馮麽麽早就準備好吃食,一直在小廚房溫著,以防女童醒來餓,見此就去端了來,本打算喂女童,被朱旭接了去。對朱旭的理所當然,未說什麼,退到一邊等候吩咐。心裏卻暗暗嘀咕起來,難不成是主子經過這件事懂得照顧和關心人了,還是……呸呸,她都胡思亂想些什麼,主子還是個孩子。